司藍⭕空想旅團

写文自娱宅宅一枚,司是老司机的司。
同人侵权鉴定专家。

[忘羡]伯父,你与蓝湛长得真像05

05哄尔入睡

魏无羨住回莲花坞,蓝忘机则迅速传信回云深不知处——他会暂时待在姑苏蓝氏云梦分驻点,处理近期的邪祟通报案件。

蓝曦臣哭笑不得地回信给自家亲弟,首肯他出差,顺道让他选送一批弟子参加即将举办的仙门百家武艺大会。

云梦江氏的几名管事不敢问宗主大人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是何人物,但见他出入有仙门名士含光君随行,又对江宗主说话毫不拘束,而江宗主也经常与他斗嘴,同桌吃饭时筷子都能打架,显然身份尊贵,不可招惹。

於是魏无羨在江家分到宽敞僻静的房间,窗外就是湖景,日常用度比照宗主等级,房里有簇新的蚕丝锦被和檀木桌椅,可说是吃好穿暖,舒心无比,领著云梦年轻弟子到处玩耍,没人敢管他。

他得意地想:哈哈,传说中的大少爷日子!

可惜魏无羨爽没两天,蓝忘机就以监督学习之名,大大方方住进了莲花坞客房,每天早上监督魏无羨练武,下午读书。

虽然没逼他卯时起床,但每天辰时中必定锲而不舍来敲魏无羨的房门,最后魏无羨干脆将自己房门的钥匙强行塞进蓝忘机袖子里,就只为了争取多睡一刻。

蓝忘机意外是个很能因材施教的导师,他知道魏无羨晚睡晚起,便取消了他的早课,改为晚上读书,地点则在魏无羨房里。

——当然这是私心。

然而,江晚吟对此采取掩耳盗铃态度,魏无羨则误以为自己与蓝湛,就是可以同睡一床的「好友」交情,对他全无防备,十分坦荡。

黄昏时,魏无羨厌烦练习基础剑法套路,蓝忘机便与他打了一场——实际上是用实力碾压了少年,魏无羨战得满身大汗,晚饭后便早早沐浴过,现在头发半干,只穿着单衣薄裤,坐在自己房间的矮书案前,昏昏欲睡地翻了几篇⟪水经注⟫,对地理实在没什么兴趣,摔了笔,干脆与蓝忘机聊起天来。

夜凉如水,面对莲池的窗户敞开,可以见到星空和水面,微风穿窗而过,在室内绕了一圈,气氛很是温柔缱绻。

白衣男人倒也不强迫他,让他坐到床上去,取来棉布毛巾替他按干头发上残留的水汽,征询道:「魏婴,下个月是仙门百家武学论会,由清河聂氏举办,有射箭项目,你想参加吗?」

「射箭!这个有趣。」魏无羨眨眨眼来了精神,又懊恼道:「可是我能代表云梦江氏吗?现在这外貌和年龄,跟本来的魏无羨完全不符。怎么办?」

「你可以蓝家门生身份参与。」蓝忘机面不改色道。

闻言,魏无羨在床榻上开心翻滚了一圈,兴致勃勃道:「那我改个名字参加!跟你姓蓝吧?给我取个假名。」

「……嗯。」蓝忘机神色复杂地应了他,又问:「为何不自己取?」

魏无羨捧腹道:「我的诗书都背不齐了,大概只能想出蓝有羨和蓝含光之类的傻名,一看就知道是胡乱凑的,保不準露馅。蓝湛,你读的书多,给我取吧。听说蓝思追的名字就是你取的?我觉得挺好。」

蓝忘机略一思忖,才道:「清。」

魏无羨困惑道:「什么?」

蓝忘机解释:「蓝清,水天色清,俊秀太平。」

苏轼有词云:『水天清,影湛波平。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蓝忘机心想,就算只是虚假的临时名号,也希望这人与他同在一句词里。

「有气质!果然很雅正,很姑苏蓝氏。」魏无羨笑了笑,也不在乎这只是个假名,意气风发地宣告:「让我给蓝家争个头名。」

蓝忘机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吹灭了灯,温声道:「亥时到,睡吧。」

「蓝湛,我还不想睡。」魏无羨埋在被子里,眼睛还晶亮,丝毫没有困意,却乖巧地不动弹。

「你今天体力消耗甚剧,闭上眼一会儿,便睡着了。」蓝忘机坐在床边,想起江晚吟的建议,迟疑道:「还是……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魏无羨开心笑起来,翻身趴在床榻上,一手搭著男人的大腿,期盼道:「我想听。」

蓝忘机想了一下最近读过的书,拘谨道:「我太不会说故事,只知道佛经里有一些寓言,或是,我念雅正集给你听?」

「……」魏无羨立刻像霜打白菜那样蔫了,遗憾道:「我不要听雅正集。」

「那我念佛经给你听?」蓝忘机不著痕迹地按住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背,力道很轻,深怕被发现似的。

「也不要佛经……佛经寓言也行,反正是故事吧?」魏无羨还是给了他机会。

「嗯。」蓝忘机想了想,说道:「⟪天尊说阿育王譬喻经⟫有云,一名贫苦老人,有一把斧头,砍柴维生。随着年岁过去,斧头折损,愈发破旧。一日,域外富商萨薄,见老人在市集上卖柴,认出破斧头乃为稀世珍宝,便以一百匹绢布向老人购买斧头。」

魏无羨来了兴致,干脆挪动身体,把头枕在男人腿上,好奇道:「一把破斧头怎么可能值一百匹绢布呢?老人会起疑的。」

蓝忘机目光温和地看着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亲暱,继续说:「是。老人以为萨薄开玩笑,起初不信。然而萨薄又说,一百不足,那便以两百匹绢布交换斧头。老人依然闷闷不乐,萨薄又加价至五百匹。」

少年递给他一个困惑的目光:「为什么?难道老人也知道那是宝藏?」

蓝忘机摇摇头,又道:「老人听见富商愿意用五百匹绢布交换破斧,嚎啕大哭,说,一把磨损至五寸的破斧可换五百匹绢布,那么,那把斧刃尚未磨损时,就可换一千五百匹。他悔恨没有早点将斧头与商人交换,为损失那一千匹绢布而悔恨。」

魏无羨傻眼了:「这什么离奇的见解?」

蓝忘机拉过被褥盖在他身上,又把手掌覆在他胸口,轻声说:「萨薄见老人哭得伤心,便说,那就再给老人一千匹绢布,如此,便不必后悔。老人终于满意,将斧头交给萨薄。」

魏无羨看着男人颜色浅淡的温柔眼眸,抓住蓝忘机微凉的手掌,一起塞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说:「最后,老人一定后悔死了。」

蓝忘机手指蜷起,将少年的纤细的指包在里头,才说:「嗯。富商捡来路边石头,堆放在破斧下方,点火燃烧,石头变成了金银。这便是斧头珍贵之处,任何东西垫在斧头下燃烧,便会成为值钱之物。」

蓝忘机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

魏无羨等了半晌,才问道:「没了?」

蓝忘机颔首:「这便是全部内容。」

魏无羨追问道:「老人不后悔吗?」

蓝忘机想了想,才说:「书上未曾提到老人的后续。故事说完了,你睡。」

少年在他腿上打了个滚,不满道:「这不算,故事没说完。」

蓝忘机轻轻叹息,按住少年,避免他往危险的地方乱动,坦承道:「我并未得知后续。」

「那你编一个结局。」少年笑着要求道,一转脸,似乎感觉到耳朵碰到热硬的东西。

他本来就枕在蓝忘机大腿上,一滚动,便压上了男人的胯部,而此时那处似乎有了反应。

魏无羨嘻嘻笑,不以为意道:「蓝湛,你真有精神。」

「……」蓝忘机耳根泛红,双手抓着少年肩膀把人挪回床榻上,手掌盖住他的眼睛,僵硬道:「你睡。」

「那你说结局。」魏无羨不依不饶。

「我不知……」蓝忘机迟疑道。

「编一个嘛。」魏无羨笑着要求,「说结局给我听,我便睡。」

「嗯……」蓝忘机略思忖,才说:「后续是,老人带着所有的绢布和家财,追上远去的富商,请求将破斧头换回来。最后富商被老人的诚意打动,便将破斧还给老人。老人带着破斧回到家乡,过着原本的生活。」

或许是因为眼睛被遮住的关系,又或者身边的人令他感觉心安,少年乖巧地闭着眼,睡意慢慢席卷而来。男人的掌心之下,睫毛偶尔颤动,呼吸轻缓而安静,像是即将睡着。

少年的声音有些茫然:「这个结局,是什么意思?」

蓝忘机想了想,解释道:「最初老人不懂珍视之物为何。等到懂了,也失去了。只得拼尽全力,将毕生珍视之物寻回,至於其他利禄钱财,便不在考虑之中。」

他说到这里,移开了手掌,见到少年那张俊俏容颜,此时安静地阖著眼,粉嫩丰唇边带着好看的浅笑。

「蓝湛,其实你的故事,说得挺好。」魏无羨似是半睡半醒,喃喃道:「那老人真笨,若是我,才不要换呢……怎么会把手里的珍宝给让出去呢……」

「嗯。」

男人起身出房,替他掩好门,才踏着无声脚步离开。虽知以魏无羨的习性,或许等会儿还是要避著自己起来打滚玩耍,但现在,便纵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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