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空想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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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如果含光君知道你羡没金丹 04

*本文又名「如果蓝忘机在射日之征时就知道魏婴没金丹但他不说」。

*江澄终于知道了「真相」!!!


如果含光君知道你羡没金丹

燧云色


烽燧光寒恋云色,恩仇尽,何事如故?情深如故。



四、真相


姑苏与云梦阵营为了协力对抗岐山温家修士,在江陵城外设立相邻营帐,中间只区隔一片矮小竹林。竹林外,昨日那位一点也不穷的「书生」负手而立,在稀微晨光下,绣有卷云家纹的雪色校服飘扬,腰悬冰白长剑,背负琴囊,端得是一派不染烟尘的仙人之姿。

但江澄却是见识过此人战场对敌的果决手段,全无闲情欣赏,他带着江厌离大步向前,扬声道:「蓝二公子找我商讨何事?若是江陵城的对敌战策,等魏无羨的符阵生效再提。」

蓝忘机旋身转向江家姊弟二人,神情如日常般赛雪欺霜,出口的话语亦使江晚吟皱起眉头。

「非为此事。」蓝忘机对上二人目光,似是微微向江厌离示意,后者尚在疑惑之中,便听蓝忘机道:「二位可曾发现魏婴身上有异?」
江厌离心下了然,她自从射日之征起便与自家两名弟弟相处,多少察觉了魏无羨的情形,故并不显得惊讶,亲和温顺的面容透露几分忧虑:「阿羨最近态度是有些不对……」她又看向江澄寻求理解:「阿澄也发现了吧?」
江澄抱着手臂,没好气地回道:「那死小子什么都不肯说,谁靠近他,那群妖魔鬼怪就跟发痲疯病似地乱咬人。昨晚更离谱,夜探江陵竟然给老子忘记带剑!简直不要命了!」
「……怎会如此呢?阿羨不是那样的人呀。」江厌离困惑不已,不住看向蓝忘机。
蓝忘机直视江家姊弟,用很轻的声音说:「他不拿剑,是因灵力有损。」
直到亲眼瞧见魏无羨腹部那条狭长狰狞的伤痕,他才明白——那是生生剖出了金丹、放弃一身修为的证据。所以他不拿剑不是糊涂、不是轻狂,实在是没有別的办法……
一直未插口的江厌离摀著嘴唇发出惊呼,不敢置信道:「含光君,您是说阿羨现在没有灵力吗……」
江澄却明显不信,皱眉质问:「胡说八道,他统御万鬼,如何能没有灵力?」
「修习鬼道者,或有克服灵力低微之办法,此事不好说。然而当初莲花坞事后你们失散,是因他被温晁抓住,扔下乱葬岗。」蓝忘机解释。
「莫非遇到化丹手了?但他为何不上山找那位……」江澄蓦然住了口,似乎想通了某件事,表情瞬间变得严厉可怖。
蓝忘机见他脸色数变,神色淡漠道:「魏婴丹田处有一道长四寸的横向创口。敢问江宗主,化丹手之武功,可曾造成此伤?」
「化丹手的武功是内伤,没有创口……慢著,你什么意思?」江晚吟此时心乱如麻,他对蓝忘机的言辞半信半疑,态度极度防备地问道:「你如何见到魏无羨身上有伤?此事又与你何干?」
蓝忘机仔细瞧他的神情,更加确定江晚吟对魏婴的事所知甚少。他收起惆怅心思,再直面江晚吟的时候又恢复默然神情,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出:「江宗主,夷陵温氏监察寮已破,我自夷陵战俘营中名为温情的医者处得知此事,详情你可直接询问於她。」
江晚吟接过信,对蓝忘机投以狐疑的目光,好半晌才说:「我会追查。」
江厌离抓住江晚吟的衣袖,恳求道:「阿羨真的灵力受损吗?可有办法恢复?我们去给他找寻大夫来治,好不好?」
年轻的紫衣宗主搁在身侧的左掌不著痕迹地握紧成拳,避开江厌离的目光:「我亲自去夷陵查清事态。」
江厌离似乎发现他的状态也不对劲,连忙道:「阿澄,我与你一起。」
女子灵力低微,江晚吟不敢用力甩开她的手,正犹豫不决,蓝忘机开口解围:「江姑娘,如江宗主暂时离营,你与魏婴需得坐镇帅帐,防敌军异动。」

 

****

正所谓好事人不知、坏事传千里。云梦营的指挥前脚才只身御剑离营,消息便洩漏,当夜岐山温氏便派人偷袭云梦在江陵城外的驻军。
对于离开领地远征的修士而言,最麻烦的事情并非兵员死伤,而是后援粮草不足。各家修士一天到晚组成游击队伍夜袭粮草物资已是常态,故医药和粮草均派修士日夜轮替把守,可惜偷袭依然屡见不鲜。
江晚吟不在,魏无羨便得进帅帐办公,他看了整日军报看得头晕目眩,且江澄的管事被他手下的怨鬼邪灵阻挡在帐外不得进入,无法协助处理公文,他只得亲自动手。到大半夜有些精神不济,魏无羨用力揉了揉痠痛的眼睛,正盘算著先去睡一会儿还是洗把脸清醒,帅帐外便传来江厌离的声音。
「阿羨,是我。」江厌离端着一小盅煲汤,轻轻敲着营帐帘幕。
魏无羨吹了声口哨让邪灵退下,亲自起身把江厌离迎进来,喜孜孜道:「好香!」
「阿羨,这么晚了,该休息啦。」江厌离微微笑着将汤摆在堆满批阅完毕战报的桌上,揭开汤罐的盖子,香气溢出:「喝了汤就去睡吧,战报是批不完的。」
「师姊最好了。」魏无羨笑着谢过她,拿瓷匙捞出一块炖得松软的排骨吃,口齿不清道:「师姊也早点休息,很晚了。」
江厌离今天看他的目光简直慈爱得过份,午饭、晚饭和宵夜一顿不漏,魏无羨都搞不清楚是不是伙房食材出了问题,以至於他师姊要避人耳目地给他特別烧饭吃。
两口汤下肚他发现自己真的饿,干脆端起汤盅咕噜咕噜地灌,末了用手背一抹嘴,长出了一口气,满足道:「我活了,我好了!再来一百封战报也不怕。」
江厌离顿时笑出声音,随后收走汤盅,往厨房去。
魏无羨目送她消失在层叠营帐间,又返回案前準备与文书继续奋战,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爆炸声。
「后勤营方向!?」魏无羨抓着黑笛冲出营帐喊道:「温狗夜袭!」
己方营地内没有尸兵可召唤驱使,他只得自己往后勤营方向狂奔,随着一处火光燃起,又有第二处、第三处营区被火箭点燃。
云梦军连忙集结灭火,但温家修士似乎掌握了营地配置,在东、西、南三处的后勤粮草营的四周都安置起火点,利用特殊火油围成一圈纵火区域,区域内的物资虽尚未全毁,但温家修士故意阻挡外围修士施救,意图拖延救火进度以耗尽云梦粮草。
魏无羨喊道:「御剑的进入救火!其余人杀放火温狗!」他下完令,随手抓住一个身旁跑过的紫衣修士:「伙房在哪?谁看到我师姊了?」
「伙房就在著火的南边!」那名年轻修士惶恐道。
「师姊!」魏无羨大吼。
延烧的大火有两人高,稻草被泼上火油,烈焰熊熊,形成包围后勤营的大片火墙。魏无羨咬牙切齿,打算硬闯,被一道冰色剑光拦阻脚步。
「魏婴!」蓝忘机御剑从天而降,身后跟著一群白衣修士帮衬救援。
蓝忘机及时扯住差点栽进火墙的黑衣青年,扬声道:「不许入。」
「放开!我要去救师姊!」魏无羨狠狠瞪他,手甩不开,毫不犹豫地以手肘状他胸口,一拳一脚全是动真格的力道。
蓝忘机牢牢压制他,十指如铁锁般扣住他的手腕和肩膀,蓝忘机以己身为牢,将他困锁在咫尺之地,好像一旦松开,就会永远失去他似的执著颠狂。
魏无羨怒火蒸腾地挣扎不休:「放开我!」
蓝忘机死死按紧他,几乎是厉声吼他:「不许涉险!」
魏无羨奋力挣脱铁箍般的右手,将拇指按在下唇欲吹哨音,蓝忘机情急之下,干脆用手掌摀住他的唇不让他出声,结实手臂一揽一抱,将他整个人搂进自己怀中。
黑衣青年没料他如此暴力直接,浑身僵住。
「冷静。我救江姑娘,你须控制战况。」蓝忘机严肃道。
魏无羨蓦然清醒似地睁大眼睛,才反应过来,认真侧头直视蓝忘机:「答应我,一定要找到师姊!」
「嗯。」蓝忘机在他耳边承诺,如电光般刺入大片火光包围的后援营地。
小半刻后,蓝忘机带着惊魂未定的江厌离自火光冲天的后援营中疾速拔地而起,突袭的温家修士被魏无羨号令捕抓,全数斩杀,而报信的间谍也被逮到,魏无羨让鬼婴将那人直接撕碎。他让修士取来干燥的细沙泥土,将遇水不灭的火焰逐渐拍灭,及时挽救东、南两侧的粮草后勤营,控制损失。

破晓时分下起绵绵细雨,魏无羨让管事清点损失,看过灾情报告后才勉强松了口气。他走出帅帐,让带着清晨寒意的雨点打在苍白的额头和脸颊,整夜高度紧张后的疲倦感终于一股脑地反扑己身。
天幕乌云聚集,像是要将这场细微的雨化为风暴,蓝忘机遣回了自家的修士独自前来帅帐寻魏无羨。白衣男人负琴缓缓行来,在朦胧的水汽中却连一根头发都没有打湿,这人在魏无羨面前站定,没有先开口,只以不赞同的眼神凝视他的脸,毕竟前夜的反应过於莽撞了。
魏无羨也晓得,神情略显不自在。他最近面对蓝忘机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好似对方稍微靠近一点,心脏就会不受控似地乱跳一通。
「蓝湛,谢谢……我欠你一次。」相对无言半晌后,他开口道。
蓝忘机目光低垂,向魏无羨投去一个安静而意味深长的眼神:「你我之间,无须言谢。」
「每次都让你救也不是办法,」魏无羨懊恼地抓抓头发,转身踱步,用眼角余光偷偷觑他:「不是第一次欠你人情了,这样不好。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我给你找来?」
大概是那有些俏皮和心虚的姿态像极了当年魏无羨抓着野兔跑去藏书阁向蓝忘机谢罪的模样,少年清朗的大笑声在他脑海中荡起涟漪,心中绷住的琴弦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有些不受控的东西蓦然蒸腾而起,让他忍不住对魏无羨要求:「那么,你许我一事。」
魏无羨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立刻抬手摆出推拒手势,浑身充满防备地上下打量白衣男人:「先说好,我不和你回云深不知处,也不会放弃修鬼道啊。」
「……不是这些。」蓝忘机无声叹息,他表情如常地往前踏一步,清透瞳孔中兴起幽微难辨的波澜。
「那你要什么?」魏无羨偏头疑惑道。
「你別动。」蓝忘机从从容容地按住魏无羨的肩膀,侧头靠近。
唇瓣相碰的剎那魏无羨吓住了,还真忘了动弹,也忘了拔腿逃跑,心底积累的大股怨念、困惑、茫然就这么集体魂飞魄散,驾鹤西归。
那甚至称不上成形的吻,像是试探,又像是小心翼翼地触碰,在素白轻纱般温柔清冷的雨幕下,蓝忘机本能用灵力替两人隔离水汽,低垂的睫羽却微微颤抖。他的恐惧隐藏得很深,却不是魏无羨想像过的任何一种。
魏无羨仍不明白,蓝忘机此生少有恐惧的时候,而如今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恨他。
但此时魏无羨无从得知这些被压抑太深的细微心绪,他拔腿就跑。

 

****

江晚吟御剑飞了一日夜来到夷陵战俘营,见温家监察寮的破落脏乱,眉宇逐渐变得凌厉。姑苏蓝氏修士被蓝忘机撤走后,战俘营由夷陵附近的陈姓修仙世家监管。
陈宗主领著江晚吟前往关压温家俘虏的战俘营,沿途见到一群衣衫脏污褴褛的青壮年人被铁锁麻绳串住,个个背负砖石沙袋,让一名身穿兰陵金氏金星雪浪袍的男人领走,而附近还有其他金家修士手持长鞭,不停鞭打催促这群人加快速度。
「那是做什么?」江晚吟负着手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问陈宗主。
陈宗主搓手,对他讨好地笑道:「琅邪城战事吃紧,兰陵金家缺少奴工挖战壕盖城防,遣人过来调用战俘。」
「是吗?」江晚吟扬了扬下巴指向铁鍊末端锁住的瘦弱中年人,意有所指道:「瘦成那个鬼样子也不知道有没吃饭,这样走得到琅邪?」
「这哈哈哈……」陈宗主支支吾吾,不住用袖子擦拭额上的汗水,心里暗暗抱怨这云梦小宗主气势真是丝毫不饶人。
战俘营用木头隔成牢房,射日之征期间投降或抓捕的温家一脉族人均关押在此,白日常被充作工兵,但待遇实在称不上善意。
陈宗主领江晚吟到湿热而通风不良的牢房中,见到木牢内摆了破旧书案,一名肤色黝黑的女子正低头抄写医书。
「温情是吧?江宗主要问你话。」陈宗主命人打开牢门,口气高傲地吩咐。
温情抬起头,她想起之前蓝忘机问她的话,以为江澄已经知晓魏无羨移丹的事,皱眉看向江澄:「莫非你腹中的金丹出了问题?」
江澄的脸色变了。

当日稍晚,温情以提供消息为交换条件,让江晚吟答应保住温家医者一脉。江晚吟遂将这批老弱为主的医者文人领回云梦军营,随后于江厌离介入斡旋下,将温情一脉修士归入辅助人力与大夫稀缺的后勤营,由江厌离本人监管担保。

又过一日,魏无羨派出探查的厉鬼回报,江陵城内的温家据点诅咒符阵生效,大批温家修士遭咒杀死亡。云梦、姑苏阵营立即针对江陵城温家势力进行沙盘推演,决定今晚进攻温家据点,魏无羨即刻带领手下邪祟前往城外寻找野坟炼化凶尸。
但江晚吟却叫住蓝忘机,并挥退左右,显然有事商谈。

蓝忘机瞥向紫色校服的年轻宗主,见他神色阴沉,漠然道:「江宗主还有何事?」
两人站在云梦营帅帐外不远,此时无人经过,而江晚吟如电目光扫过他,才道:「我查过温情,移丹是事实。但蓝二公子,这是我家里的事,请你日后勿再过问。」
原来是要封口。
蓝忘机心中瞭然,却仍坚持道:「魏婴身无灵力,又修习邪道,损身损心性,我欲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
紫衣青年神色丕变,突然打断蓝忘机的话,口气咄咄逼人:「蓝忘机,你为什么如此执著魏无羨身上的事?他跟你到底有什么过节?」
蓝忘机冷冷回应:「无可奉告。」
江澄抱着手臂,眼神锐利如刀,用一字一字像是刻在石头上的力道说:「我知道你对他修鬼道之事颇有微词,但他终归是我云梦江氏的门生,不可能随你禁於云深不知处。」
蓝忘机眼神黯淡,神色复杂道:「我并非意图囚禁他。」
江澄更摸不清他的态度,狐疑道:「那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蓝忘机沉默许久,久到江澄失去耐性差点转头走人的时候,他才开口道:「……我想助他。」
江澄莫名其妙道:「这有什么好说不出口的?我以为你看他不顺眼呢!」
蓝忘机艰难澄清:「没有。」
江澄按著额头,烦躁地说:「你没看他不顺眼?那你是怎样?你欣赏他?」
蓝忘机:「……」
江澄忍不住翻了一个很不明显的白眼,实在受不了蓝忘机那种一件事情拖拖拉拉半天只吐得出几个字的说话方式,明明日常战事讨论都没这样说话,怎么提到魏无羨,一次两次都不对劲……不对!
江澄猛然会意过来,质问道:「莫非你们在屠戮玄武洞发生了什么事?这与魏无羨最近对你躲躲闪闪阴阳怪气的态度有关吗!?」
蓝忘机还没回答,眼前的紫衣华服家主已经自行补完了自己的推论:「魏无羨曾轻薄於你!?」
蓝忘机义正辞严否认:「未曾。」
不料蓝忘机否认,江澄的脸色变得更难看,瞪着蓝忘机像是当场抓获一名可恶的衣冠禽兽。
江澄诧异不已:「你曾轻薄於他?你对他有意!?」
蓝忘机:「……」他想起日前那个用救命之恩「交换」来的吻。
江澄见他不否认,惊讶得嘴差点合不上,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从他脚底窜升,爬了他满身鸡皮疙瘩。
清晨的冷风吹拂,江澄面对这突如其来仿佛天降陨石般砸上自己脑袋的真相,几度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都没出口,最后乱七八糟的情绪通通转为对蓝忘机此人的无限同情。
直到周遭经过的几家门生愈来愈多,炊烟气味变得明显,江澄才重重叹了口气,遗憾至极地说:「魏无羨一向喜爱美貌少女,你的心意恐怕……」
蓝忘机的目光落在营帐东侧随风摇曳的竹林处,声音低不可闻:「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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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篇标题的真相其实是江澄终于发现蓝二原来对羡羡有非分之想......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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