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空想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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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侵权鉴定专家。

[忘羡]如果含光君知道你羡没金丹 01

*原作魔改向,请从射日之征直奔HE吧w

*又称为「如果蓝忘机在射日之征时就知道魏婴没金丹但他不说」。

*前传:犹羡春风(老祖创业始末)



如果含光君知道你羡没金丹

燧云色


烽燧光寒恋云色,恩仇尽,何事如故?情深如故。



一、绡蝶


蓝忘机与江澄前往查探岐山温氏监察寮,屡屡被人捷足先登,将温家修士鸡犬不留地屠了个干净。

此事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以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兰陵金氏、云梦江氏四家仙门为首,抵抗岐山温氏暴虐横行的射日之征,不过才进行了四个多月,便出了这样的不明变数。

后来方知那是失踪归来的云梦江氏首徒魏无羨的手笔。


光风霁月盛名逐渐在对抗岐山的行伍中传开的那时,蓝忘机却与魏无羨吵了一架,在温逐流与温晁藏身的驿站楼外等待一个多时辰,听划破寂夜的惨嚎,沐飒飒风声吹散的血气,才见到魏无羨和江澄并肩行出。他们二人虽是家仇得报,脸上却没有多少真诚的快意。

江澄见到蓝忘机还等在原地,微微皱眉,上前几步,似是有意无意挡在魏无羨前头,口气不善道:「蓝二公子,今日探查之事已毕,你因何不回营将战况通知蓝宗主?」

蓝忘机淡漠答道:「消息自有修士通传。」他往前走,越过江晚吟,来到魏无羨面前,颜色浅淡的眸子像被月光染出一缕朦胧颜色,低声问:「魏婴,这些日子,你……」

怎么样呢?去了哪里?是否有受伤?蓝忘机话才出口,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魏无羨回望他的眼神充满距离感,像是防备著他,握着纤细黑笛的手腕藏在宽大的衣袖中。

他发现魏无羨肤色苍白了,肩膀瘦削了,头发留长了,本来流光异彩的黑眼睛被一层阴霾和血气笼罩,唇瓣抿著,面对来自他具有无形压迫感的视线,这名黑衣青年扯动唇角,像是要牵扯成敷衍的笑容。

蓝忘机不想看他这样笑,於是劝告魏无羨:「魏婴,射日之征於我等而言是起义,是反抗岐山温氏暴虐不得不为之举,不是屠戮。你不应……」

那抹敷衍轻蔑的笑意终于还是在那张本来明俊的面容上开绽,魏无羨倨傲地睨视他,毫不犹豫道:「没闲心起什么义,」他踩着月光下的树影往江澄那边走,在年轻紫袍家主讚许支持的目光中,侧头对蓝忘机冷冷一瞥:「——我是在复仇。」

剎那之间,蓝忘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睛里湧出巨大的失望,很快地被他自己压制下去。而魏无羨和江晚吟背对他走远了。


那一夜含光君没有回营,只传回温若寒之子温晁与「化丹手」温逐流伏诛的消息。姑苏家主泽芜君彻夜处理从各地仿佛流水般源源不绝传来的战报,思考得焦头烂额整夜,直至隔日辰时,蓝忘机才返回。

「兄长,我见到魏婴。」蓝忘机没有用任何形容语汇去描述他的见闻,他从来便是如此。

姑苏蓝氏参与射日之征,但并不以收复并吞岐山温氏的领地为战略,而是带着门生组成的义军往战局危殆的地区支援。这几日蓝曦臣在暂宿的世家客房内处理战报,听蓝忘机转述魏无羨现身驿站,并与江宗主手刃仇人温晁一事,终于面露茫然。

「忘机,你神色不对,莫非魏公子出了什么事?」蓝曦臣放下墨笔,苦恼地轻轻揉著眉心。与他隔桌对坐的蓝忘机虽然表情如常冷清,但眼神却极为苦涩。

蓝曦臣自是明白蓝忘机对魏无羨有好感的事情,因而听闻失联日久的魏无羨终于平安返回,蓝忘机却没有露出欣喜模样,愈加觉得古怪。

蓝忘机垂眸望着桌面的小型沙盘,手指不自觉点上地图的某处,才对蓝曦臣道:「他……豢养邪祟,驱使恶灵咒杀温家修士。」

见他眼中痛色一闪而逝,蓝曦臣知他极为担忧魏无羨,便建议道:「魏公子向来天资过人,用上鬼道手段,怕是失踪这段时日出了事,你是否问过他缘由?」

在蓝曦臣眼中,蓝忘机几乎是垂头丧气地说:「问过,但他不愿答。」

这名觉得自己习於劳心伤神的年轻家主也叹了口气,温言安抚道:「或许当时的情况亦不适合与他深谈,毕竟有旁人在场,何况你们身在危机四伏的监察寮。」蓝曦臣将手边一件写好的文书折起封进信封里,递给蓝忘机,温言道:「忘机,你今日再去云梦营,此份战报交予江宗主和魏公子二人,并与他们针对信里各条机密事项取得口头答覆,回传予我。」

说完,他微微一笑,对失意的弟弟鼓励道:「你趁此机会,看看能否再与魏公子深谈。你俩毕竟是有过同生共死历练的战友,我始终相信,他对你也不同一般。」

蓝忘机眼神微微亮起,起身对蓝曦臣一礼:「是,兄长。」

谪仙般的白衣青年转身欲走,被蓝曦臣叫住,后者笑瞇瞇地从桌子底下取出一盘新鲜圆润的枇杷:「这是昨日此地仙门世家赠来的。你带去与魏公子一起食用,如何?」



****


午时末,蓝忘机足踏飞剑进入云梦江氏扎营处。大约是饭点刚过,炊烟散去,几名紫衣修士三两成群,或整理物资、或保养刀兵,气氛并不肃杀。蓝忘机的校服和相貌都是有人认得的,他将拜帖交由脸熟的管事送去给宗主,并探问魏无羨的营帐地点,得知那人在营区西侧树林深处,便转了方向往树林去。

天空阳光晴好,树林里却凭借高大树木与阔叶,将炽热日光遮挡住大部,愈往里走,阴气愈浓厚。

林木间,他看见魏无羨靠坐在一株枝干粗壮的垂榕上头,眼睛半瞇,似是在打盹,而树下则有红衣女鬼和怨灵凶尸守候,像是在替他护法。

他心中微微一动,刻意踏过脆而干燥的落叶,唤道:「魏婴。」

「喔?蓝湛啊?」魏无羨睁开眼睛的一瞬是警戒的,随即又强迫自己垮下肩膀,摆出懒洋洋的姿态。蓝忘机见状眉头微微一动,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作态,心中略有疑惑。

但他没问,仅是迈步向前,周遭邪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却又为他身上强劲灵力所震慑,不敢靠近。

魏无羨似是懒得动弹,打了个呵欠,笑道:「你来做什么?」

「兄长转赠。」蓝忘机取出一个麻布口袋,拉开绳结,让他看见袋中滚圆橙黄的枇杷。

「蓝湛你竟然开窍了!」黑衣青年眼睛一亮,从树上跃下,顺手挥退保镖似的怨灵凶鬼:「都退到树林深处去,不碍事。」

白衣青年眉宇轻轻一凝,低声问:「你如何使邪祟护你?」或者说,为什么魏婴需要邪物的守护?

本来心情大好,正愉悅接过枇杷的青年手腕一僵,两人目光在树林深处清凉潮湿的气息中撞上。见琉璃色深潭中没有半分火星,魏无羨的戒备武装像是撞进了无形无色的棉花团里,使不出力,只得讪讪地避开那审慎而忧虑的眼神,靠著树干剥果皮,讪讪地说:「顺便吧,就是那样。」

蓝忘机却不肯放弃,打从从前夜重遇魏无羨之后他便发觉不对劲,却说不上是什么使魏无羨对他的态度由大方热烈转为冷淡防备,他逼近一步,让魏无羨不得不直面他的问题:「你为何修鬼道?过去三个月,究竟发生何事?」

魏无羨慢条斯理地将枇杷放进嘴里,用漆黑的眼睛由下而上地瞥看他,嚼著果子不说话。他们好一阵子没见面,此时彼此沉默相对、谁也不让,蓝忘机才意识到,当年在云深不知处犯禁恶作剧的英气少年已经不复当初单纯,俊俏脸庞此时苍白得过份,飞入鬓角的剑眉挑成不悅的弧度,看他的眼神是防备而不快的。

在暮溪山的时候,魏无羨身上还带着放荡不羁的少年意气,只肯做他觉得正直的事、只会说他认为正直的话,其他什么岐山强权还是温家公子,他全都没放在眼里。蓝忘机再怎么不赞同他的冲动,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魏无羨充满了吸引力,每次那清澈直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一种难以自持的心痒难耐宛如在心上挠的小猫爪子似地,让他不自觉想凝视他、想靠近他,想……与他做更亲密的事。

这些心情都无法宣之于口,但也似乎是因为被迫强压在他的心底,没有出口,没有解药,这炽热的火苗愈发灭不得,愈发蔓延,最后魏无羨每对他说一句话,他便暴躁得控制不住,那簇火焰仿佛就在他背后烧,烧穿了他的心脏。

感觉虚幻,但确实疼得厉害,他不高兴,於是语气严厉地对魏无羨道:「修鬼道,损身、损心性。」

而他心里却嘶吼著:你到底怎么了?之前与我并肩而战的那个人在哪里?

「……你管不著。」魏无羨将装着枇杷的麻布袋推回他手里,转身就走。

蓝忘机想追上去,却被魏无羨手下一众邪灵阻挡了去路。良久,他才迈步离开。

温暖的日光自浓密林叶间投影在地上,形成碎散的光点,蓝忘机有些失落地走了几步,雪白衣袖无意间拂过一株野山茶,惊动了停泊的蝶。

那蝶飘然而起,日光竟穿透蝶翼,仿佛用黑墨与朱砂仔细描绘蝶的外型,却未填上半分颜色,飞舞时有如虚幻的光影,显得精巧而稀奇,是一只黑脉绡蝶。

若不是他那时神差鬼使地追着那只绡蝶回过头,便不会看见魏无羨梗著脖子、僵硬著肩膀,仿佛背对整个世道,强忍著锥心疼痛的表情。

——魏无羨身上必然有异状。

他心中笃定,又因笃定而忧虑。他想,若魏无羨此刻防备他至斯,贸然开口问,也得不到答案。

需得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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