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空想旅團

*游戏AU/人物归原作者/OOC归我。
*梗源：右猫大&PS4游戏Detroit: become human
*游戏我才玩4话，很多设定是脑补，见谅。
*避雷：内文CP包含忘羡/聂瑶/双道=宋晓，忘机/阿瑶/星星都是仿生人(andro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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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troit: gorgeous fire 08

那天从姑苏维修回来之后，聂明玦也说不上来是什么问题，金光瑶对他的态度，不著痕迹地冷淡下来。

他们没吵架，但也不热烈，金光瑶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止，每天下班回家都会準时开门，家里一尘不染，晚上十一点整準时休眠。

表面安乐的状况持续了一周，在某天夜里聂明玦试着挑逗他，而金光瑶对他的碰触的回应极为乖巧顺从，要什么给什么，但就是说不出的怪异。

聂明玦看着那张脸上仿佛从三流色情杂志上直接复制的虚伪笑容，倒吸了一口气，竟然硬不起来，只好找个理由敷衍过去，认命睡觉。

……他不应该赞讼阳痿是上帝的精巧发明。

这是聂明玦两周来最后悔的事。

检察署里，聂明玦处理完早上的公事，中午到员工食堂用餐。

员工食堂引进了崭新的仿生人厨师，做出来的餐点品质万年如一日，虽然并不难入口，但排列组合就只有那么两百种，对资深员工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

聂明玦排队取餐的时候遇到几名同事和后辈，众人干脆围坐在一张长桌上，一边閒谈最近的案件一边用餐。

食堂一角挂着巨大的显示幕，有时候播放球赛，有时候则播新闻。

一位负责消费者权益维护的中年女性检察官端着餐点，在聂明玦旁边的空位坐下，看了看那一排仿生人厨师，叹道：「老实说，饭也不难吃，但知道是仿生人做的，感觉就少掉几分温暖。我还挺喜欢以前那个炒菜大妈的，每次听他八卦自家子女恋爱史，感觉工作压力都小了。还挺会做人情，知道女人一个月总是有几天，还能变著样子给我们弄些甜的吃。」

「至少仿生厨师不会用手抓你的零钱，没洗手就去摸面包啊。」另一名同事举着叉子反驳她，「干净多了。」

「说的也是。」女检察官不无遗憾道。

「有没有相关统计，民用仿生人造成多少人类失业？」聂明玦冷不防问。

「啊、这要去问经济官，不归我们管。」另一名同事回答，「但那些简单又以劳力为主的工作，像是织布、农耕、零件装配，早就已经被机械取代了，最近十几年因为新一代仿生人问世，进一步取代厨子、家务打扫和计程车司机，总之，底层劳动阶级们的日子难过得很。」

女检察官接过话头：「是啊，这年头，又不缺劳工，政府生育稅又重，年轻人是越来越不想结婚生子了。到处都是顶客(DINK)青年。」

「林姊啊，您管得真宽。」一名年轻男同事打趣，「反正五十年前地球人口爆炸，慢慢大家少生了，都市环境反而更好，房价也便宜些。」

「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啊，」女检察官摆手，「算啦，吃饭吃饭。」

显示幕上的午间新闻播了一段进入广告，唯美平和的背景音乐响起，正是新一代仿生人的展示广告。

「我的老天啊，林姊，」刚刚说房价低的年轻男检察官指了指萤幕，眼睛睁得老大，讚叹道：「这年头，仿生人做得比真人美那么多，我都不想交女友了，存钱订制个金发碧眼的爱妃得了。你看那脸、那胸、那腿，啧啧。」

聂明玦正在喝汤，闻言差点喷了，「爱妃……？」

「就是云梦模控那个什么IF系列的仿生人啊，网路消息说，那个编号本来就是『爱妃』的意思，还是江晚吟懂得青春少年的心理啊。」男检察官促狭道：「除了脸和身高是同一个模型不能改，发色、眼睛颜色和性格都能客制。聂前辈啊，您也单身吧，考虑考虑？」

聂明玦拿纸巾擦嘴，还没回答，旁边的欧阳子真倒是替他不平：「张哥，聂前辈很行好吗！哪需要仿生人，他爱人可漂……亮……了……」

在聂明玦杀人的目光下，欧阳子真迅速闭嘴，陪笑道：「不，我什么都没说，你们都没听到。吃饭吃饭。」

几个年轻小辈互相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低头扒饭。

聂明玦倒没理会这些活泼的晚辈，他盯着显示幕上的仿生人广告，将那张笑得唯美亲和的脸与最近的金光瑶重叠起来。

对了。最近这阵子，金光瑶的表情完全失去了当初那种灵巧乖觉的聪慧，像广告里最服从的仿生人。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聂明玦想，之前的车祸还是造成了某些问题，得联系蓝曦臣谈谈。

可惜，下午他打了通影像电话给好友，难得被姑苏模控总裁回给了一个笑脸软钉子。

「他的运算核心和记忆体完全没问题，我们检测过了，跟原来一样。」蓝大机械专家微笑道，「聂，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说阿瑶不理你？但前天他来找过我，很正常。莫非，你们吵架了吗？」

聂明玦想说没有，但他张了张嘴，又觉得好像不是完全没有。

蓝曦臣看他一脸午餐吃中毒的表情，摇头苦笑道：「我感觉阿瑶就是很温和的个性，你大概哪里口无遮拦惹到他了，但他不会直接开口。你知道，他那样心思细腻又体贴的人，受了委屈，不会主动跟別人说的。」

聂明玦皱起眉头：「我晓得。」

「你晓得就好。」蓝曦臣劝道，「忘机还好，阿羨脑子灵光，有什么事反应还快。你对人家好点，有什么事情主动跟他谈，別冷战。」

聂明玦收了通讯。蓝家大哥则深深叹了口气，满心懊悔：他当年为什么要选仿生人维修专业？改行恋爱心理专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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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早晨，聂明玦穿好衬衫，金光瑶过来替他系领带，手指灵巧，弄好之后退了一步，微笑道：「好了。出门小心。」

聂明玦抓住他的手，严肃道：「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话要说了吗？」

金光瑶睁大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无辜之色：「哎，你上班要迟到了。」

「偶尔请假一天无妨。」聂明玦说，「你这阵子很奇怪。」

「有吗？」金光瑶不解，「不是跟平常一样？」

聂明玦忽然醒悟，理解到诡异之处，迟疑道：「你……你不再喊我大哥了，对不对？」

金光瑶眨了眨眼，乖巧唤道：「大哥。」

「……」聂明玦瞇起眼睛，「果然奇怪。」

「怎么奇怪？」金光瑶微笑。

「言不由衷，笑容很假。」聂明玦不满。

「我是仿生人，」金光瑶依然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不管是笑容还是说话，都是程式计算的结果，在人类看来，应该全部都是假的。从来就没有真过。」

「你之前并不是这样。」聂明玦坚持。

「可能是你误会了。」金光瑶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腕，无辜地说：「可以放开我了吗？你得去上班了。」

「你看，又不喊『大哥』了。」聂明玦有些懊恼道，「你是不是在生气？我做了什么？」

金光瑶收了笑容，忽然问：「你很介意我的想法吗？」

聂明玦一点没迟疑：「介意。」

「为什么介意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仿生人，为什么要介意机器的想法？」金光瑶进逼，语气尖锐：「你曾经介意楼下那两个家务机器人的想法吗？」

聂明玦对他的情绪似懂非懂，但大概模糊抓到了方向，叹了口气，将仿生人抱在怀里，低声道：「阿瑶，你那天是不是看到魏无羨丟出来的那张照片？我没有那个意思。」

金光瑶冷冷一笑：「你正抱着一个仿生人呢，跟他上床，喔不，把他拿来当洩慾工——」

他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抓着下巴吻住，剩余的怒火、挑衅、冷待，全数被吞进男人肚里。

聂明玦扛起他走回臥室那张大床，把人放下，自己也压了上去。

金光瑶瞪着他。

运算核心告诉他不必奋力挣扎。

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却有恨意和愤怒。

「我没把你当成洩慾对象。」聂明玦握着他的双手，见到那样的眼睛，他感觉心脏微微滞塞，低声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谁委屈你了？」

金光瑶觉得自己的运算核心里跳过什么关键的资讯，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追踪不到。

他的系统顿时被一股无边的沮丧笼罩似地黯淡下来，仿生人抬起头看着聂明玦，那张漂亮的巴掌脸上神色难明。

其实，他完全没有理由告诉聂明玦什么。

对方不会懂得。就算理解，也不会因此改变行为。

聂明玦还在等他回答。

「谁委屈你了？」男人居高临下地用自己的阴影覆盖小仿生人，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顶了顶他的下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对你跟对楼下两台家务机器人，是一样的？」

「…...」金光瑶偏过头去，赌气不说话。

看着那双倔强的黑眼睛，聂明玦拿他没办法，也不能逼，干脆侧身往床上一躺，将他搂进怀里，让柔软的小脑袋贴在胸口，大手在他脊背上一下一下抚摸，安抚的力道。

金光瑶盯着聂明玦的衬衫领带看了半天，也没有从那条真丝领带的纤维簇成分中得到什么线索。

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在宽敞的房间里，金光瑶悄悄抬起眼睛观察他。

聂明玦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呼吸平缓深长，平时两道剑眉镶在深邃的五官轮廓上，总显得杀气腾腾，现在却收起锐利的弧度，像是对他又宠又爱又拿他没办法，微微下垂了三点五度角。

要不要跟他谈这个问题呢？金光瑶犹豫。

可是只是谈话有用吗？人类只会相信他们想相信的事情。

如果你成功说服了某人，那只意味他本来就认同这个意见，而你说出来，并不是他本来不认同，而你让他相信了。

对于仿生人……

啊啊，真是烦！

男人的声音从他头顶上飘过来：「烦恼不完？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金光瑶抬头瞪他，却收到一脸笑意。

聂明玦一手撑着头，垂著眼睛看他，显然把他各种心里活动表现在脸部线条上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我……唉！」金光瑶懊恼地叹了口气，烦躁道：「我不知道怎么说。」

「那，从你最不高兴的事情开始吧。」聂明玦觉得自己把今年份的耐性都用在此时此刻了，像很多年前当刑警的时候，遇到迷路的孩童，偏偏其他同事都不在，只好耐心地收起杀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孩子家住哪里爸妈在哪。

「我感觉，你很不喜欢那本八卦杂志的报导。」聂明玦回想了一下：「那篇报导是关于仿生人从事卖淫工作。」

金光瑶脸色一黑。

聂明玦知道他有一个正确的开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先澄清，我对仿生人可是毫无性趣——你是例外。」

金光瑶仰起头：「我才不信。」

聂明玦无奈道：「你这两个星期装得跟充气娃娃一样，你看我硬起来过吗？这证据够不够强？」

金光瑶挑眉：「这还差不多。」

聂明玦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所以，你不高兴，其实不是对我个人，而是那篇报导？我算是殃及池鱼？」

「不是。我不高兴，就是对你个人。」金光瑶唇角微勾，眼神却阴森。

「我说了，我对仿生人没兴趣，你不必……」聂明玦重复澄清。

金光瑶打断他：「我不高兴的就是这一点。」

「啥？」聂明玦傻眼。

金光瑶看着他像在看一段被海水腐朽泡烂的圆木：「我说，我不高兴的就是这一点：你对仿生人没兴趣。」

「我说了你是例外。」聂明玦觉得自己好像被套在文字迷宫里，完全找不到北方在哪。

「重点不是我是不是例外，」金光瑶脱离他的臂弯，从床上爬起来，犹豫了一下，最后无可奈何地说：「你是人类，我是仿生人。你不相信人和塑胶玩具之间能建立起人类之间才有的关系。」

「胡说八道，」聂明玦也从床上爬起来与他面对面，反驳道：「我没说我不信，顶多……觉得很难。宋子琛和晓星尘、蓝忘机跟魏无羨，也是这种组合。他们也很好。」

金光瑶更委屈了，小声埋怨道：「你又不像魏无羨和宋子琛。」

聂明玦失笑：「我为什么要像那种欠打的怪胎和严肃的竹竿？还是，你比较喜欢那两款？我听了可是会不高兴的。」

金光瑶微微瞇起美眸，用手指戳他胸口，不满道：「我是说，你没有他们那种，无视人类和仿生人界线的坦率。你对仿生人有太多成见。」

聂明玦终于有抓到重点的感觉。

说穿了，金光瑶不喜欢那种，他决定自己要不要喜欢一个人，还要先看对方是人类还是仿生人的那种『怪异』的筛选标準。

宋子琛和魏无羨的情况，是因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对仿生人的了解和执著都远超过一般人，因此对于接受仿生人可以做什么、能跟人类相处到什么程度，可说是全然不设界线。

仿生人每做出一项超乎他们预料的行动，他们会感觉到的不是恐慌和陌生，而是狂喜於新的发现。

简直就像五十年前，天文学家透过望远镜，在遥远的星系边缘，发现一颗晦暗不明、却真实存在的小行星似的。

他们会整夜在小酒馆里疯狂喝啤酒庆祝，拿自己的名字和生日帮小行星命名，视为恋人、家人和孩子，全然不顾旁人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在他们身上。

科学家的浪漫就是这样不为人知。

聂明玦恍然大悟。

「阿瑶，你的意思是，身为仿生人，其实你会……自卑？」

因为你知道自己是仿生人，不是人类，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另一个喜欢的人类，然后拋下你。而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聂明玦用眼神传达了这样的意思。

金光瑶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影像慢慢模糊。

就好像清晰的摄影镜头被雨水打湿，一片光影烂漫。

直到男人低头亲吻他湿润的眼角，他才知道原来体内仅有的水分已经透过人工泪腺沁了满脸。

怎么会这样？

男人看他这茫然不解的样子，心中纠结，是了，金光瑶怕是自己也不明白，却本能恐惧著他们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界线，总有一天会成为他被无情舍弃的借口。

聂明玦将人抱进怀里，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严肃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算我的错，我改。这件事是我没注意到，你得原谅智商比你低的人类，我们很不完美。让那两个例外的天才滚去外太空，他们不算标準的人类。」

脸上被吻过的皮肤表面像是被点燃一样温度缓缓上升，金光瑶笑出声音，唇瓣嫣红，故作不满道：「这要怎么改？你又不能换个脑子。」

「脑子不能换，我从行动开始训练。」聂明玦心中那块打死结的地方，在看他笑出来之后终于松动，「让我展现一下诚意，怎么样？」

金光瑶瞥了他一眼，挑衅道：「怎么表现？」

聂明玦一笑，将人按倒在床上。

「让我想想，首先，你是不是需要一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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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卡在车门口了(掩面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