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空想旅團

*科幻paro/人物归原作者/OOC归我。
*梗源：右猫大&PS4游戏Detroit: become human
*游戏5月底才发售，我根本还没玩到，所以很多设定是脑补的，见谅。
*避雷：内文CP包含忘羨/聂瑶/双道=宋晓，忘机/阿瑶/星星都是仿生人(android)

-----

Detroit: gorgeous fire 02

底特律：艳火02

聂明玦带着金光瑶穿过白雪工作室的玻璃旋转门，发现这间公司没设什么门面，全白的挑高空间中，灯光柔和却不显暗，业务看起来更像在做服装设计或机械制图。所有机器设备呈扇形靠墙整齐排列，中央横放一张足以让成年男人躺平的合金方桌，有三名员工，都穿着印有工作室商标的相同白色短袖上衣，正围在桌边，对着墙上显示幕正在报导的产品新闻品头论足。

「这个配色实在太夸张了，传说中的基佬紫哈哈哈哈！竟然还加上萤光绿边条，我的天哪哈哈哈哈——」

三人的组合非常奇怪，面色严肃的高大男人约三十岁，鹤骨松姿地站在桌边，与一名趴在桌上正在大笑的好看青年说话。最后一人则十分年轻，身材瘦小，看起来只有十三岁的少女，同样站在一旁，无奈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人笑得没完没了。

「哎，有客人。」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勉强止住了笑，一边揉著飙泪的眼角一边转过头来看向聂明玦二人，对进门的二人点头招呼：「早安。」

少女率先走到聂瑶二人面前，手指往旁边的会客区沙发一指，「欢迎，请到那边坐。」 

聂明玦瞪着眼前梳著丸子头的白衣少女，用谴责的语气开口对随后走过来的男人说：「这是进口的？国内禁止幼体仿生人吧？^」

少女双手叉腰，用依然稚嫩却明显不高兴的声音反驳：「我是人类。……这个木无表情的也是人类，那边笑弯了腰的才是仿生人。^」

说完，她微微侧过脸，举起食指指著自己光洁的右边额头示意聂明玦看清楚，显然没有用来辨识仿生人的LED指示灯的存在。

「噗，啊、那真是不好意思。」金光瑶忍不住小声笑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聂明玦还是真的觉得好笑。毕竟他是仿生人，进门之后稍微扫描一圈就知道眼前几位的身份，他惊讶於聂明玦对于仿生技术的无知，又感到这人的反应十分有趣，好像很容易上当的样子。

五个人转移到靠墙的会客区，经过彼此介绍，聂明玦知道面沉如水的高大男人才是负责人宋子琛，而方才笑得快疯的那位青年则是仿生人晓星尘，至於丸子头少女阿箐，那是工作室的实习工程师。

世界潮流是不是变得太快？他已经落后到这地步了？聂明玦难得自省了几秒钟。

也许是刚好今天没有紧急委托，白雪工作室的效率很高。

聂明玦坐在沙发上等了三十分钟左右，正在婉拒晓星尘意图帮他添加的第二杯热茶，宋子琛和阿箐就领著受检的金光瑶从透明玻璃墙后的检测室走出来。

「能不能问，你们公司的茶叶是哪里买的？总觉得有股草味还是什么別的东西。」聂明玦面色古怪地问两个人类。

「那是本人特制，加了香茅的绿茶。」晓星尘微笑回答。

「咳咳。」宋子琛跟阿箐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阿箐的双颊和耳朵还泛著诡异的粉红。

这并不妨碍宋子琛用严肃的语气说明检测结果：「你的仿生人系统里并没有病毒或用途不明的软体，所有安装的软体都可以在仿生人软体商店搜寻到，多数都是价格昂贵的官方正版。32%软体是办公用，40%软体是教育类，28%是居家类。」

聂明玦狐疑：「教育类这么多？」

宋子琛说：「这种软体组合很常见，适合送进学校里辅助教学，或者办公室文书处理。你需要一份他的软体清单吗？」

「不必，看不懂。」聂明玦摆手，「确定没问题？」

「考虑到聂先生的职业，法律案件确实需要高度保密，避免资讯外流。」宋子琛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严肃考虑了半晌，才表示：「我推荐你带这个仿生人，去我学长的工作室针对再做一次恶意软件排除检测。那位的来历很有趣，说他是地球上最强的骇客也不为过。」

「我知道你说谁。莫玄羽。」聂明玦肯定道。

「如果是业内人士，大概看到他身边那个仿生人，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晓星尘笑弯了眉眼，一边给宋子琛和阿箐也倒上两杯茶，柔声提醒道：「请聂先生见到他，也务必不要声张。」

「行。」聂明玦痛快同意。

「那我替你联系他。」晓星尘点点头，似乎有些出神。仿生人连线抓资料或进行无声网路通讯时都是这个状态，他在线上询问了莫玄羽，很快得到回覆，是一组地址座标。

「聂先生，请在今天下午一点之前，带你的仿生人到这个地址：底特律市104-77-10-12B。」

聂明玦顿时觉得这个地址有点耳熟，狐疑道：「夷陵医机？」

「是的，夷陵医疗机械公司在同一栋大楼。」金光瑶点头确认。

「知道了，现在就去。」聂明玦对宋子琛三人点头示意，「把帐单寄过来，多谢。」

「已经寄到你的信箱了。」晓星尘笑道。

聂明玦颔首，转身大步往外走。「阿瑶，走了。」

「好的，大哥。」金光瑶乖巧地跟上聂明玦的脚步。

 

 

＊＊＊

聂明玦和金光瑶来到指定地址，搭电梯上到12楼，看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牌上，用A4纸列印、草草用透明胶带贴在门上的『随便资料共享工作室』，一时无言。

「地址对吗？」聂明玦问身旁的乖巧仿生人。

「地址正确。」金光瑶点头。

此时房间的雾面玻璃门被推开，一名穿着普通白色衬衫西装长裤，面色淡漠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他看了聂明玦一眼，微微点头示意。

聂明玦面露讶然：「曦臣？」随即反应过来，改口道：「是你啊。」

男人的五官与蓝曦臣并无二致，但眼睛里是与蓝曦臣全然不同的浅淡琉璃色，浑身散发难以亲近的冷若冰霜，只要多看一秒钟，就绝对不会认错人。

「聂检察官，好久不见。」蓝忘机道。

聂明玦的视线停留在蓝忘机右侧额头那枚环形LED指示灯，亮着正常运作的标準冰蓝色光。

「蓝曦臣的仿生人。」聂明玦道。

「不，我的仿生人。」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两人的对谈，轻快的脚步声自身后的走廊传来，聂明玦转身去看，说话的是一名黑衣黑裤，相貌俊俏的青年。

青年鸦羽般漆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怀中抱着一本厚重老旧的纸本书，快步走到蓝忘机身边，将书塞进他怀里，笑着说：「我找到啦！就说忘在仓库里。论搜寻没有电子档的资料，还是人脑的直觉记忆功能比较有用。」

蓝忘机抬手在青年鼻尖上轻轻一点，温声责备：「你也好意思说。」语气里竟是满满宠溺，那层刚刚聂明玦感觉到的冷淡，在遇到魏无羨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

「哈，称赞我嘛。」青年对他俏皮地眨了左眼。

 

「咳咳。」聂明玦刻意发出清喉咙的声音，白衣仿生人和黑衣青年才想起这里还有两位客人。

聂明玦看了看蓝忘机，半晌转回目光，盯着眼前的黑衣俊俏青年，诧异却又立即了然：「果然是你。魏无羨，你就是莫玄羽？」

魏无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推开身后的玻璃门，率先往前走一步，回头对他说：「原来老宋介绍来的是你？进来谈。」

就我所知，你比宋子琛大上好几届，是他的大学长，这样也好意思叫他「老」宋？

金光瑶心里暗暗吐嘈。但他脸上微笑依然完美得像广告里女明星的妆容，滴水不漏。

 

几人进入房间时，自动感应灯纷纷亮起，聂明玦才发现这是一间机房，且深处別有洞天。

至少十座巨大的运算伺服器整齐矗立在墙边，所有的机器都亮着绿灯，显然有条不紊地运作。魏无羨和蓝忘机领著两人进入起居室，说是起居室，其实只不过是一间房间四面都是显示墙，中间围出来的空间铺了一张地毯，摆两张沙发一张茶几的简陋空间。

「临时找的地方很简陋，不要介意。」魏无羨随口招呼两人。

「前云梦模控首席开发主任、夷陵医机技术长，兼富比市全球富豪排行前十的魏先生都不介意，我们当然客随主便。」金光瑶微笑道。

「喔，办公型的？」魏无羨看他一眼，兴味盎然道：「背景资料查找得很快嘛。」

「过奖。」金光瑶客套道。

「不必站著。」聂明玦说着拉了他一把。於是金光瑶乖巧地坐在聂明玦身旁。

「他叫金光瑶。」聂明玦介绍道。

魏无羨好奇地观察这名明明是男性外观，但身材略纤瘦的仿生人，白皙的手指在沙发上轻点两下，才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你的基础规格是兰陵23代，算是高规格试做版，制作成本太高，确定不会量产。另外有个设定瑕疵，量产型兰陵23代确定会把它修正掉。」

「瑕疵？」聂明玦问。

魏无羨笑道，「也不算瑕疵，至少某些人会很喜欢这种性格设定。」

「怎么样的？」聂明玦不太喜欢魏无羨这种充满隐喻的说话方式。他知道很多聪明人都这样，说话只说一半，后面一半故意不讲，如果你没会意过来就是你蠢，如果你懂了你就笑一笑不要揭破，跟我一起嘲笑没听懂的第三方。

魏无羨闷笑：「表面装乖巧，实则心机重。」

金光瑶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抬手掩住嘴唇，「魏先生真爱开玩笑。」

「……」聂明玦往蓝忘机方向瞥了一眼，下巴一扬，示意他来压制一下这个性格很讨厌的科学天才。

聂明玦好几年前跟这两人碰过面，知道蓝忘机的武力值奇高。后来姑苏模控总裁蓝曦臣亲自跑来市警局还他制服外套的时候，他才跟这人交上朋友，几年来，听说了一大堆这对情侣有多嚣张的各种事蹟。

聂明玦倒没有特別同情蓝曦臣的境遇，毕竟，要说有一个麻烦的弟弟，他也是感同身受。

在他看来，蓝忘机已经算是很成材很不麻烦的类型了，不但是个男子汉，还可能是魏无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肯服软的对象。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身后跟著一只自走茶桌，盛放着两杯红茶和两碟茶点。

茶桌缓缓移动到魏无羨与聂明玦中间，魏无羨摆了手势示意他自便。

「聂先生，不远千里而来找我什么事？本人价码不贵，但无聊的案子一律不接。」魏无羨端起一杯茶，一双桃花般的眼睛倜傥风流，却是仰头看着蓝忘机在笑。

聂明玦直接瞪他一眼。等蓝忘机在他身旁坐下形成某种压制情势，才对两人和盘托出，也并不顾忌金光瑶在现场。

「喔，金光善送给你的啊？」魏无羨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金光瑶，「如果连老宋都没检查出来，那可能要用比较粗暴的手段了。」

聂明玦波澜不惊地问：「怎么说？」

魏无羨笑了笑，「把他的记忆硬碟拆出来，做全面扫描，看看有没有隐藏木马或其他触发型的病毒。」

「要拆就拆。我看着。」聂明玦抱臂靠在沙发上，扬了扬下巴，显然不受魏无羨的挑拨影响。

魏无羨吓他：「要把仿生人的头拔下来喔，身首分离，很多人不能接受这个画面。确定要看？」

金光瑶脸上的笑容有点掛不住，从来没有人直接对他描述过这个过程。

聂明玦强而有力的双臂往沙发靠背上一放，冷冷道：「老子以前干的是重案组刑警，你觉得我见识得少了？」

「嗯哼，如果是喜欢的人，那可不一定……」魏无羨嘻嘻笑。

他身旁的蓝忘机忽然开口：「魏婴，不要玩了。」

「唔，总觉得有戏的啊。」魏无羨转头眨眼，「你不觉得吗？」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吧知道全貌之后记得告诉我，不要隐瞒啊。」魏无羨戳他的肩膀。

「……」蓝忘机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聂明玦拿手指揉著眉心，忽然理解了好友蓝曦臣的苦衷。

他转头看了一眼金光瑶，抬手拍了拍这名纤细青年的肩膀略作安抚，对魏无羨说道：「拆硬碟可以，但你必须保证恢复原状，不能对他有一丝损伤。」

「这倒没问题，我技术很好。」魏无羨大大方方道，「你不妨全程站在旁边看。」

 

实验室里，聂明玦和魏无羨隔着一张巨大的金属长桌面对面，地上和旁边的金属矮柜堆满了线路和工具。蓝忘机不在这里。

天花板的白光无影灯全部亮起，右边墙上的显示幕浮现等待状态的黑底白字：请连接装置。

金光瑶平躺在一张巨大的合金长桌上，桌面用绝缘布覆盖了一层，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安，他将求助般的视线投向聂明玦。

「好了別撒娇，」魏无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副浅灰色镜片的眼镜，双手戴着极薄的白色橡胶绝缘手套，对旁观的聂明玦说道：「让金光瑶关机，我要开始了。」

聂明玦走近，像是安抚害怕的孩子般拍了拍金光瑶的肩膀，握住他的手，难得用温和的语气说：「阿瑶，关机。我会护著你。」

金光瑶湿润的眼睛望着他半晌，才缓缓说：「好的，大哥。」那双眼睛慢慢阖上，花了大约四十秒，仿生人右边额头上的冰蓝色指示灯才完全黯淡熄灭。

魏无羨戴起那副眼镜，镜框很大，像是旧式虚拟实境游戏将半张脸覆盖的那种类型，上面连接了好几条电线。

他从金属柜里挑出一支前端扁平的小刀，伸手在仿生人肩膀后方按了一下，刀片一划，掀开了一小块皮肤，拉过一条电线，插入皮肤下的连接孔，同时微缩数据不停在镜片上闪过，墙上的显示幕瞬间跳过大串程式码，然后停顿在一行字前：请输入指令。

「聂先生，你可以看萤幕，这是金光瑶的命令提示介面。」魏无羨指指墙上的萤幕。

「不必，你继续。」聂明玦摇头。

「蓝湛，确认背景运作程式全部停止。」魏无羨说，他的监控眼镜上附有耳机麦克风功能。

「确认停止。」两秒后，蓝忘机稳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

「好。」魏无羨调整了一下握刀的手，稍微俯身，隔着橡胶手套沿着仿生人纤细的脖子摸了一圈，食指点在人类喉结的位置，刀锋快速沿着脖子划了一圈，下刀又准又狠，将整块人造皮肤掀起。 

聂明玦瞪着眼，没出声，但职业本能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当然不会喷出血来。人造皮肤下方，是密集的银色不锈钢骨结构和电子线路。

像是感觉到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的杀气，魏无羨忽然抬头，似笑非笑道：「冷静，死不了的。」

「你不懂。」聂明玦眼睛眨也不眨，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挑出另一把前端只比铁丝略粗的金属工具，像是解开复杂扭曲的金属迷宫一般，将连接着头部与身体的钢骨一一拆开，末了放下工具，双手抓住仿生人的脑袋，轻轻一晃，便将整颗头颅拔下。

那张漂亮的俏脸毫无瑕疵，双眸紧闭，被放在一旁的平台上。

聂明玦望着那张脸，心脏蓦然狂跳。

 

---- 

备注：对白句尾标示『^』，表示右猫兄写的台词，我觉得很棒，原样照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