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藍⭕空想旅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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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无眠咒12-太初传承

~本篇献给神仙画手 @瓜皮希 和 @皆因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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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羡羡醒了。




12太初传承



意识迷离之间,他听见很舒服的嗓音,不低沉也不尖锐,是轻柔的男中音,让人觉得说话的人脾气挺好,有一点看透世情的旷达,却没有勘破红尘的沧桑。是历尽千帆,生出了成熟的智慧,还能尽量乐观地面对一切。跟这样的人一起,虽无法拋却忧虑,却能让人忘却悲伤。

那个声音说:「火是生命本源。」

魏无羨低下头,动了动自己的十指。周遭像是被无尽的白雾包裹,他勉强能看清自己的手掌。

有个人走近他,魏无羨定睛一看,发现是王储沃德。

大概是魂魄吧。

「唉,你还好吗?」魏无羨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反覆看着眼前这人死于非命,实在于心不忍。


这个沃德有一对丹凤眼,瞳孔是夕阳的金红色,说话似乎带有某种舒服的古韵,缓缓说道:「我当年,一直寻求某条不同于既往的修行之道。」

魏无羨一愣,才明白眼前这人并不是王储,只是透过王储的眼睛注视著自己。他说话的嗓音很轻柔,像睡前母亲唱给孩童听的摇篮曲,令人安心。

於是他认真聆听,并且提问:「为何要找一条新的修行方式?原来的修道正途不好吗?」

沃德用慈爱的目光看他,解释道:「我热爱尘世,看望众生悲欢离合,发愿守护这万千爱憎。因此,从来不觉得成神之道,仅有断绝七情六慾这唯一一条路。」

「你是在走上古神人的道。」魏无羨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偏头说:「据说当时天地未分,人神混居。但是,古神都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们也会死。」

「是啊,」沃德嘴角扬起浅淡的弧度,轻声说:「东方盘古氏,西方卡厄斯,还有其他神人,他们都死了。」

「人本来就应该要死。」魏无羨神色认真道:「否则便不能领悟情感和一切重要的事物。」

沃德没有反驳他,继续说:「上古神人生于天地,清醒时,与众生一同行走於世间。沉睡时,在天幕之下与星海相融。生与死,只是不同的状态。」

魏无羨不赞同:「不同的状态,便不是同一回事。生与死,怎么一样呢?」

那个人透过沃德的面容笑了一下,很轻,转瞬即逝,语气感慨:「你很像他们,或者说,你和你的同伴都很像他们,都走上一条更为漫长的成神之道,兼爱众生之道。」

「是这样吗?」魏无羨想了想,觉得不是很理解。

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就只是想和蓝湛一起遍历人生而已。

「你维持这样就好。」沃德说,「保持著赤子之心的话,我将这太初火种讬付与你,应该不是太坏的选择。剩下的,时间和你身边的人,会引领你。」

魏无羨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把他当成一般的怨灵,打算透过实现他的愿望来完成除祟,便干脆道:「好吧,你有什么遗愿要实现吗?」

沃德颔首道:「有。吾名琐罗亚斯德,是最初的火神所留下的一段神识。望你保持爱怜众生之心,永不放弃,使太初火种得以存续……罢了,说这么多你大概也只会拣重点,老人家的唠叨还是不要多说了。总之,往后的生命之力,便掌握在你手中,望你善用。」

魏无羨笑着点点头:「我明白了,安息吧!」说完,他东张西望,懊恼道:「门在哪里?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我担心蓝湛。」

「你走吧。」沃德摇摇头,转身慢慢消失在白雾之中,黑衣青年眼前只留下一簇悬浮的火苗,很微弱也很小,像一颗饱满浑圆的金红琉璃珠,蓦然冲进他的胸口,消失不见。

那瞬间,他脑中闯进一大堆画面——无际旷野,荒废神殿,巨大迷宫,翠绿大树,雪白灵蛇,金色果实。

「哈特果,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

那道轻柔的嗓音像是带着笑意,提醒他:「记住,汝亦为火。」



被锁鍊困在冰壁上的黑衣青年忽然动了一下,胸口蓦然爆出金红色的光芒,剎那即逝,他睁开眼睛,那仿佛夜空般的深邃黑色里,包容了剧烈的痛苦、不甘,以及……太初第一簇火苗般的坚定。

他抬起头,眼睛倒映出蓝忘机在雪地中奋战的模样,然后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遥远的山峰上,山神卡瓦博格忽然回过头,望向白雪绵延的山谷。

不知何时到来的神女缅茨问道:「太子,怎么了?」

卡瓦博格皱起眉,冷声说:「火神之心觉醒了。莫非那个凡人……」

他没有说出结论。

成神或成魔,都有所谓封正一说,而话从神祇口中所出,更是带有力量,足以将历史走向往特定方向推去,因而神祇不可妄下断言,否则亦受天罚。

在卡瓦博格等一众山神的认知中,成神,修的是绝情之道。

除了天地之外,所有的神,都是由某种状态的存在逐渐凝聚力量,最后一鼓作气跨过某种试炼门槛,才成为神的。

就像传说中的鲤鱼跃龙门而化成龙,或所谓的凡人修道度劫飞昇成仙。

跃龙门或者度劫,就是修行者所面对的试炼。

问题是试炼的内容。

化神飞昇,需要度过劫数。

劫数有许多种,贪嗔痴爱、七原罪,或有不同的表达方式,但无非指向修行者最介意的事物——爱也好,恨也罢,贪欲或嫉妒,这些使凡人过不去、放不下的槛,都是劫数。

要渡过自己的劫数,道理也简单,便是看淡、放下。

自古以来,就有人说:修道人必须断绝六根情慾,居高临下,淡看世间生死別离,方能脱离轮回与世间苦难,度过劫数,飞昇上仙神之道。

因而,生来便没有七情与牵绊的万年高山、千年老木,最容易成仙化神。


但卡瓦博格曾见过另一种神。

那一道又一道过不去的槛,并不是仅有淡看与割舍这唯一种历劫的办法。

另一种历劫的办法,是身在浊世,却领悟道心与神性。那不是勘破世情,而是全然相反——与世间万物生灭共情。

割舍忘情者,面临九道雷劫,考验是否真能断绝慾念,进而成仙。

而身在浊世者,时刻都是历劫。甚至多数时候,根本分不出自己是深陷其中,还是遍历生死,修成道心。

因而千万年来,以历浊世而成神者寥寥可数。

他想起久远以前那道火红的身影,以及轻缓温柔的嗓音。

「罢了。」山神居高临下地望着不断传出雪崩声响的山谷,冷冷道:「玛兵那家伙,没事找事!」

「去看看吗?」缅茨掩唇而笑,「那蠢狼,一个不小心就要死了呢。」



覆雪山谷中,蓝忘机战得双目充血,灵力耗至衰竭,为力抗神威,拼命汲取天地灵气的同时,本能感知到这冰山雪峰的天生寒气,不惜散出自身最后一丝灵力为引,调动整片冰原霜雪为己所用,形成巨大的冰龙卷,袭向苍狼。

灵力耗尽那一剎那,他感觉全身经脉似乎打通了某种关节,仿佛与这天地之间的冰寒雪气凭空生出一条融通的路,环环相扣,力量相接,他就是漫天大雪,而雪气在他的十二正经之中流转。

一切如电光石火,他全然没有余地详加思考,武者本能比理智的速度更快,心中只有一个单纯的念头:不能退。

魏婴在他的身后,绝对要护住他!

巨狼瞪眼如铜铃,灰色的毛皮直竖,仰天嘶吼,随即向他扑来。

白衣道者再次持剑劈落时,巨狼本能以利爪格挡。苍狼心想,那灵剑虽锐利,但仍无能耐劈开他厚重的皮毛,即使这白衣人方才似乎……

不料,那灵剑上陡然凝结了锐利的薄霜,夹带严寒至极低温,与爪掌甫一接触,冰霜蔓延,立刻冻住了狼的前爪,随即,仿佛劈碎石块那般,剑光一划,狠狠断去巨狼的一爪,断掌处猛然喷出大量鲜血。

「嗷——!」巨狼痛吼,那叫声愤怒而震惊,竟撼动了山谷。

第一次,巨狼直面凡人的目光,在白衣男人那对如冻潭般的浅金色眼眸中,他看见了毁天灭地的怒,和怒到极致的静。

冰静。坚定。与天地浩然力相容,自生神威。

那已是神才会有的目光。

在白衣道者的身后,冰霜龙卷如海啸般高高拉出雪墙,随着他灵剑一指,巍巍荡荡朝巨狼劈头盖下。

面对滚雷般的自然之威,巨狼临阵竟生出一丝怯意,原地动弹不得,闭目就死。


下一瞬,风消雪止。天地一片静默空茫。


摧枯拉朽的自然神威并没有扑下。

巨狼侥幸睁眼,发现雪暴消散,见到太子峰山神挡在自己面前,而不远处,白衣凡人拄剑勉强站立,浑身浴血,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英伟的山神骂了一声:「愚蠢的畜生!」

雄浑的声音挟带山崩之力,直击心脏,将双方各自震退,巨狼甚至被劲风吹出山谷,落在远处的地上一路刮出长长的拖痕,而蓝忘机强行挡下神威,竟坚持护住黑衣青年受刑的冰壁之前三步,硬是没有倒下。

卡瓦博格转头瞥了蓝忘机一眼,昂然道:「凡人,莫以为初窥天道门径,便能杀神。你,还差得远。」

蓝忘机内伤沉重,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早已耗尽灵气,一串鲜红血珠自紧咬的唇缝蜿蜒流下,一点一点滴在冰地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只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无论如何不能让人靠近魏婴。

「火是生命本源。」一道清亮平和的嗓音忽然响起,不重,但身处天寒地冻之所,却令人感觉格外温暖。


卡瓦博格惊讶地瞠大眼,见到那名黑衣青年从白衣男人身后显出身形,手掌轻轻贴住后者的背心护住男人心脉,浑身被金红色的光焰包围,披散的长发无风荡起圆弧,仿佛神祇亲临人间。

扣在他双腕的坚冰山魂锁像被火焰融化那般断开,落在地上,发出撞击声响。

「魏婴……」蓝忘机蓦然回头,眼中的浅淡琉璃色荡起激动的波光,随即又因力气耗尽,身体摇摇欲坠,被黑衣青年稳稳接住。

那令他无比念想的气息在耳边拂过,似是带着许多心疼,小心地碰了碰男人左肩上结冻的伤口。

魏无羨轻轻抚摸他挺直的脊背,温言道:「蓝湛,让你担心了。剩下的,都交给我。」

「……嗯。」蓝忘机闭上眼睛,一路隐忍的疲惫和伤痛瞬间席卷回来,放心失去意识。

魏无羨一手搂着他,空出的另手则虚虚描画了一个咒字,动作不大,但几乎同时,一圈巨大的火焰纹章凭空显现在苍狼面前,将其覆盖,轰然爆出大团烈焰。

巨狼的惨嚎响彻山谷,厚实的毛皮遇神火燃烧,很快就被烧得没了声息,原地只余一团灰烬,被一阵风吹散了。

「教你恃强凌弱。」黑衣青年如夜黑眸中闪过一丝火光,也不看巨狼神魄飞散,只是定定直视卡瓦博格山神。

卡瓦博格惊疑不定地望着他:「太初神火!?你……」

魏无羨笑起来,狡猾地眨了眨眼:「卡瓦博格啊,这山本来就是你的地盘,自是你的压制力大。可是別忘了,火与冰,可是摧枯拉朽的自然力。拿神威跟自然力硬拼,你们也不见得讨的了好啊。」

卡瓦博格的眼神骤然转为恐怖,嘶声道:「你是谁!?」

黑衣青年竟毫不畏惧他的威压,自顾自将失去意识的白衣男人搂在怀里,才抬头对山神说:「我叫魏无羨,跟著心爱道侣走天涯的江湖閒散修道人一名,人称夷陵老祖、魔道祖师……不过嘛,人是会不断寻求革新的,所以,大概,」他停了一会儿,又兀自笑起来,补充道:「可能还有火神传人这个新身份。」

「……」卡瓦博格眯著眼睛盯着他良久,脸色阴晴变换多次,最后仍是不发一语,消失在原地。



总算,一切都结束了。

魏无羨站在原地片刻,重重呼出一口气,他费力将蓝忘机没有受伤的手臂绕过自己颈子,将人扛在肩上,一步一挪地準备到附近的山洞去疗伤。

他虽然承袭了火神的法宝,却仍是凡人之体,刚才那一击速杀苍狼,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已经耗尽他所有灵力,对卡瓦博格的镇定态度,多数是装出来的。

「啊、蓝湛,你可真……重……」就算成了听起来非常高大威武的火神传人或者魔道祖师,他也是好几天没吃饭的魔道祖师,实在很吃力。

魏无羨拖著昏迷的男人努力走在冰地上,全程都在旁观战斗,一直没出声、也毫无存在感的巨大雄鹿此时才悠然现身,犄角朝他一指,黑衣青年就感觉身体一轻,被一阵风腾空送到山洞入口。

魏无羨警觉地放下蓝忘机,起身上步挡在前方,看着雄鹿正要说话,一朵银色霜花却飘到他面前,缓缓落进他掌中。

那霜花似乎蕴含丰沛的灵力,魏无羨接住,疑惑不已:「为何帮我们?」

雄鹿站在不远处,并不靠近他们两人,只说:「你的道侣已经悟得自然神力,假以时日,或许将成为凌驾普通神祇的天道神。」

「喔……」魏无羨心想,听起来好厉害。

雄鹿说:「说来可笑,就是我们这些不死不灭的神祇之间,也有力分高低、相互攻讦的时候。这一次,就当作我给你们情面,待你俩飞昇化神,可別忘了还我这份情。」

魏无羨挑眉道:「待我俩飞昇?你恐怕得等很久。」他可没有悟得自然力什么的,离度劫境界还远得很,更別说化神了,他要考虑考虑!

妈的,经过这一遭,他对成神有点障碍,看看他们遇到的都是些什么神?个性坏到让人只想海揍他们一顿。

雄鹿竟然发出笑声,以下巴指他:「你胸口里燃烧那物,可是火神之心?」

魏无羨觉得动物笑得跟人一样简直诡异得要命,耸肩道:「是吧。不过那跟我飞不飞昇有什么干系?」

雄鹿不与他明说,转身欲走,只说:「好好修行,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火是生命本源,而维持那本源不灭者,惟永不放弃之心。」

话落,雄鹿看了一眼,魏无羨手腕的金环与锁鍊全部碎裂落地,才说:「尽快为他疗伤。休息好了,上主峰找太子。」

「……多谢。」魏无羨见雄鹿消失,才转身,费力架起昏迷的蓝忘机,一步一步走进避风的山洞,并且惊喜地发现洞内有天然热泉,水温暖和宜人,简直是雪山遇难者的救星,便连衣服都未解,卖力拖著男人滚进水里,激起大片水浪。




*****


西方有古代大山,山名昆仑,自古传闻有神仙居住。

不过聂明玦和金光瑶是波斯国出发,实际上是往东行。这中间山路崎岖,幸得二人也非凡夫,不惧天候地形一路疾行,纵然没有飞剑,也仅费数日时间便来到那山脉附近。按照含光君所言,前姑苏蓝氏家主的洞府,便在此山之中。

「我觉得这样不行……」金光瑶叹了口气,揭下斗蓬的宽帽,露出小巧的脸庞,在山脚下停住脚步,仰头望着不远处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一脸筋疲力尽道:「我要想办法把御剑之术修回来,用脚走真的会死人。」

「你本来就已经死了。」聂明玦不以为意道,但连日赶路,他也是一身风尘仆仆,特別是穿越荒原和沙漠后,让两人身上的遮阳黑袍都染上了黄沙与尘土,黑袍下摆都沾上泥点,若是宋子琛那个知名洁癖在场,恐怕要皱眉退后。

金光瑶指著不远处的驿站,坚持道:「去补点水,让这太阳再晒下去,要变死人干了!大哥,你想想办法,我们能不能不用两条腿走上昆崙山哪?」

聂明玦不慌不忙道:「御武飞天之术,是一种将灵力灌入兵器,并加以操纵的法术。若我们转为妖修,待结成内丹,便可如一般道修那样,炼化本命兵器,并以灵力御使。至於现在,还是得用两条腿走。你总不会以为,能坐车上山吧?」

「下次见到魏无羨,我一定要问问看。比如说请人预先输入灵力,让灵力低微的修道者也能御剑的办法。***唉,我好想洗澡……」金光瑶望着高耸的山峦,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

「你怎么这么娇贵?一路上时不时要喝水,要洗浴,还坚持住客栈。住客栈就算了,还东挑西拣,只住边间和上房,忒难照顾。」聂明玦抱着肌肉坚实的手臂,不悅地眯起眼,摇摇头:「出门在外,本来就是一切从简。」

「谁说的。」金光瑶挑起好看的眉,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手指,据理力争:「你我身份不同于一般人,随意露宿野外,身上怨气若引来邪祟,惊动他人,收拾起来更麻烦。而且,大哥,你別忘了,虽说我们这些年来远避域外,但现在算是入了境内,谁知道修仙世家的弟子会不会持风邪盘夜猎,若是撞上,以你的性子,恐怕不会逃避吧?住客栈,至少我还能布阵严防身上怨气外洩,预作防范,总比到时候出事收拾得好……」

聂明玦给他说得哑火。

怎么说呢,金光瑶自从不当修仙高门公子之后,大约是再不需要与人虚与委蛇、伏低做小的缘故,性格好像更任性许多?

但比起一天到晚强装笑脸,对金家掌权者打躬作揖,对访客迎来送往的世故客套,现在的金光瑶没了那些包袱,便褪去了那些惺惺作态,性格倒也真诚。聂明玦想,这样仍是比较好的。


两人站在官道旁说话的时候,有旅客从驿站饮完马出来,困惑地望了他们一眼。

这种旅人结伴的组合,还真是少见。

高大英挺的配刀武者与手无寸铁的纤瘦书生,两人俱是风尘仆仆,外袍脏兮兮,头顶烈日,站在路旁讲话,看起来既不像吵架,也不怎么和气,这究竟在演哪一出?

保镖与少爷?——那刀客哪有一点受人所讬的态度?不像。

员外与小厮?——那书生哪有半分收钱办事的卑微?更不像。

兄弟?——一个威武严峻,另个斯文秀气,不像。

仇家?——看着刀客好像挺忍让书生的,被书生碎念半天也没伸手摸刀,不像。

朋友?——人犯得着跟这种与自己天生八字不合的人当朋友吗?还是不像。

骑马的旅客丈二金刚,边走边想:这年头,结伴出行的人越来越奇怪了。


金光瑶继续滔滔不绝,他身为鬼修,这些年来被聂明玦严格监管,修行半点进境都无,但是閒著也閒著,又住在王宫里,他把波斯语和各式书籍读得透彻,镇日无事就跟祭司交流天文地理,现在可谓博学通达,辩才无碍。

这不,光一件旅途应不应该住客栈的小事,他已经从事理分析上纲到论述人生目标,聂明玦是身体比脑子快的类型,与他诡辩,跟搬石头砸自己脚没什么差別。

只见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聂明玦,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描金乌木花鸟扇给自己搧风,一席话说得义正辞严、头头是道:「……何况,我们又不缺钱。这些年来舞团经营获利甚丰,赚了钱不花,岂不是与铁公鸡无异?人生在世,除了实践理想抱负之外,余下不过求一点安生逸乐,要是当了守财奴,也太浪费了。不如将这些域外赚得的金银,借由花销,让钱财流入域内,也算是造福此地百姓的生活。****」

「好了好了,」聂明玦打断他,无可奈何道:「到驿站里停歇半个时辰,再不上山就要天黑了。」武者以指腹揉了一下眉心,算是让步。

那旅客也并非第一位注意到这种旅途乱象的人,聂明玦和金光瑶才刚走到驿站门口,一阵爽朗清风扬起,接着,那道他们心中极为深刻的温煦嗓音从天而降。

那人轻声道:「哈。我方才还在想,你们两人,究竟要如何结伴同行,顺利寻到我的洞府呢。」

聂明玦和金光瑶猛然抬头,离地三、四丈高的地方,有一名面容光彩昳丽的白衣男人,手里握着一枚长着翅膀的奇异银色小球,御剑停在半空中,脸上带着怀念的喜色,正微笑注视著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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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没三尊剧情,忘羨要补睡觉(各种意义上都是)wwww

***金光瑶正在考虑怎么发明电池——修仙版的。

****金光瑶已经略懂现代经济学,知道透过消费创造GDP有助於我国经济起飞的道理。......好啦我只是刚经历期中考很想死,顺便荼毒一下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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