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羨] 鬼修金丹速成法12
本章又名：战场上云梦双杰还敢打打闹闹？
迷妹表示：宋道长登场斩妖兽好帅！
剩最后一章就完结啦！预计本周末写完。
字数：6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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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第十一
天雨粟，鬼夜哭，乌云低垂如幕。
浪涛翻湧，河口处，魔蛟从晦暗不明的海水中露头，随即全身拉出水面仰天长嚎，鸣声尖锐，陆地为之震动。
灰色天幕下，一身紫衣华服的纤细青年骑在马背上，以围纱覆面，手握长弓，沉静地挺直腰背，任细密雨丝打湿了他的斗笠，也没有动摇。正是魏无羨。他为防魔蛟的嗅觉不够灵敏，出来之前又拍开了一坛桂花酒，直接往胸口泼下，浸得满身浓郁桂花酒酿香气。他与蓝忘机议定诱敌路线后，便独自在河岸边持弓以待，等魔蛟出水。
魔蛟沿着河道往内陆游来，巨大的头颅向两旁摆动，似是在寻找人迹，很快就看见独自停留於河岸边的那身显眼紫衣，立刻发出嘶吼声，张嘴往那人扑去。
魏无羨被纱巾遮盖的好看唇形扬起一抹挑衅的弧度，他抽出两只羽箭搭弓，对準那大如窗櫺的魔蛟巨眼，放箭。羽箭很快，一前一后追尾，后箭追着前箭爆裂，倏然插进蛟眼。箭枝速度太快太细，魔蛟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上才传来痛意，放声嚎叫。
「还没完呢。」魏无羨不急着逃，手上法诀一捏，喝道：「爆。」插入蛟眼的箭枝忽然爆开，将左眼炸得一片鲜血淋漓，还冒出酸蚀浓烟，魔蛟发狂地晃动脑袋，完好的右目寻找攻击的来源，在河岸边看到了骑黑马的紫衣人，狂乱地嘶嚎著向他扑来。
「这獠牙的大小可真惊人。」魔蛟头颅几乎有一般民宅大小，獠牙尖锐带血，根根利如刀斧，要是被咬上一口，整个人能被凿出一排板砖那么大的破洞，那可不是什么九死一生，绝对十死不生。魏无羨确定魔蛟盯住他了，便俐落地拉扯缰绳，回身策马往内陆方向疾奔。
蓝忘机站在至高点，看着魔蛟像是沿着河岸追逐魏无羨的身影与气味，压下想要立刻冲下去将人带走的冲动，沉默地御起避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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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羨驾马狂奔，不需要回头，身后河道传来的巨大水花声已经告诉他，那妖兽正在疯狂地追逐著伤他的人类，紧张和兴奋的情绪夹杂，不觉已跑出老远，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第一个交换地点。另一名身形相仿的江家修士也戴着斗笠、脸蒙深紫纱巾，身穿相同的华服等在河岸边一小片树林中，他见到魏无羨跑来，按照事前讲定的方法拍开脚边的桂花酒坛，往身上浇淋而下。
「交给你了，跑！」魏无羨与那人击了掌，见他策马便走，他连忙解开马缰，将跑得疲累的黑马赶进枝叶繁密的树林之中藏匿，同时脱下斗笠、面巾和紫衣，只穿着黑色中衣，拍开预藏的天子笑，往自己当头浇下。
「魏婴！」蓝忘机御剑随后而至，正好看见这一幕，出声唤他。
「蓝湛，这里！来接我！」魏无羨仰头喊道，往天上伸出双臂，被蓝忘机拉上避尘，往高空拉升以避开魔蛟耳目。
「浑身湿透了，小心受寒。」蓝忘机抱住他的腰，摸到一手湿衣，忧心道。
「没办法，天子笑气味浓醇，才能把满身桂花香给盖过。」魏无羨蹭了蹭他，随手拨了拨湿发，施了一个避水诀把自己弄干，只是天子笑酒香环绕不去，蓝忘机都觉得自己快醉了。魏无羨抽出袖中的暗红丝带给自己随意绑上马尾，笑道：「先忍忍，到了望月峡驻扎点我会去洗干净的。」
「无事便好。」蓝忘机搂紧了站在飞剑上的青年，捏了剑诀，避尘蓦地破空飞去。
❄
望月峡。
此地由东西两侧山壁拔地而起，围住湍急水流，远观恰如两名文士对坐望月之形状，故名为望月峡。
江澄手里点着火折子，与蓝曦臣并肩站在望月峡东侧悬崖上，神色严肃地望着河流尽处，知晓那魔蛟正往此处而来。半个时辰前，蓝忘机与魏无羨御剑赶到，诱敌计策成功，现在只待魔蛟抵达，便展开反攻。
江澄与蓝曦臣到望月峡后，令各家修士编为两批，第一批修士持弓箭，埋伏於望月峡靠河道两侧，并以布团沾满火油，缠於箭矢，又让人等在河岸旁，待魔蛟抵达便将火油浮於水面，使水中魔蛟沾身中计。第二批则是空战组，两人配对，一人御剑带人，另一人则持剑攻击。
「魏无羨呢？」江澄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江家大管事，手中握着三毒，紫电仍然维持指环状态并未放出，是因日前以紫电攻击魔蛟不起效果之故。
魏无羨拉着含光君，一抵达驻扎地就让门生準备浴桶和热水，开开心心关起门去洗澡了。江家大管事抹著脖子上紧张出来的汗水，不敢告诉江澄真相，又不能说不知道，只好道：「宗主，魏公子说，按照魔蛟行进的速度，再一个时辰又两刻，魔蛟便到望月峡，他与含光君在西岸待命。」
蓝曦臣也说：「晚吟无须担忧，有忘机在，必能护魏公子无恙。」
「……我不是在担心他。」江澄不爽得扭过头去。
被江澄腹诽著的魏无羨也不是真的大敌当前还敢浪，蓝忘机只是担忧他身上酒香散去，容易被魔蛟认出，一抵达望月峡，两人便到临时据点关起门来沐浴休整。这会儿，魏无羨才刚从浴桶里出来，随意披了件里衣正在拿布巾擦拭长发，门外就有江家弟子敲门。
「魏公子可在？」一名年轻弟子敲门喊道。
「何事？」魏无羨答道，手里正忙，蓝忘机直接替他穿衣。
「外头有一位、呃……黑衣道长来寻您。」门外弟子迟疑道。
江宗主不动声色地迎回魏无羨大师伯是门人都知道的事实，但凡年纪不低于十五岁的门生，也都心知肚明这位魏师伯，就是十多年前，修仙世家闻之色变的鬼道第一人——夷陵老祖。
宋子琛是凶尸，走在人群中，凡夫俗子未必能分辨，但逃不过修士的眼，何况人手一只改良风邪盘，恐怕宋子琛一踏进云梦江氏的驻扎地盘，许多弟子都已警觉地围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数，含光君便亲自出门去镇场了。
❄
待魏无羨整好衣装来见，蓝忘机已在偏厅与黑衣道长说上了话。有含光君在，云梦弟子倒是退得远远的，毕竟风邪盘对宋子琛一指，除祟难度指针便直直飙到最右边的爆表字段，跟那头魔蛟差不多。
两人站在一起，可说是十分有意思的场景。一人黑衣、一人白衣，俱是身材挺拔、气质冷冽，气场都属于生人勿近之类，简直比同门还像同门。蓝忘机年纪比宋子琛略长，宋子琛年少成名时，蓝忘机正闭关于云深不知处养伤，后来则因为宋子琛眼伤而淡出夜猎，蓝忘机一心追寻魏无羨的魂魄，两人竟从未能结识为友。
而时至今日，才终于有机会面对结交，两人却也无心江湖，只想守护彼此心中重要之人罢了。或许就这点而言，两人可谓同道同途。
「宋子琛道长！」魏无羨喊道。
黑衣男人移过目光，略一点头。魏无羨微笑上前，将手中抱着的木盒交给他。
那木盒不过两个成人手掌大小，宋子琛打开一看，里头是整齐排列的薰香，是使用纱夏培育的紫锦草花粉为原料制成，可以用来聚魂融魂。但宋子琛是凶尸，除了血腥气之外，嗅觉并不灵敏，甚至可说是丧失，因此魏无羨略费了些功夫解释如何使用，又请他当援手，加入讨伐魔蛟一役。如此一来，又多了一名强大战力对抗妖兽。
魏无羨估计的时间差得不多，半刻钟后，蓝忘机、魏无羨带着宋子琛、温宁登上望月峡西侧悬崖，向河流下游处远望，便可见到模糊的黑色身影往此地袭来。倒是温宁没办法御剑升空，移动能力有限，要作为战力，得找一名修士御剑与他搭档。
魏无羨犯了难，江家修士因宗主之故，对温宁的态度普遍抵触，倒是蓝忘机看了看后方备战的蓝家修士，召来蓝思追，道：「思追与温宁一起行动。」
「是的，含光君。」蓝思追得令，高高兴兴地跑去找温宁了。
「咦咦？」本来与蓝思追编在同一战斗组的蓝景仪发出抗议声，因为蓝思追御剑平稳且力气颇大，临时再找一人与自己配合相当困难。
「还有宋道长呢。」魏无羨笑着说。
蓝景仪冷汗涔涔看着高大的黑衣凶尸，总觉得这位道长一听到要与人御剑同行，便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果然，宋子琛以剑划地，拒绝了。
「没办法，你跟我一组，你御剑。」金凌背着剑，手持长弓走上来，一脸嫌弃。他本来也是想找蓝思追搭档的。
「大小姐你人真好！」蓝景仪喜极而泣，被金凌叫去加入第一批箭阵了。
魏无羨眨眨眼，似乎从这些年轻小辈的互动中品出了某些意思来，不禁摸了摸下巴。
❄
无论如何，远方河岸尘土飞扬，魔蛟身影越过河面激起浪花，即将追上岸边一名驾黑马狂奔的紫衣修士，牠冲出水面，仿佛攻击猎物的眼镜蛇般扬起上身，张开血盆大口，準备要吞了猎物。
东侧高崖上，江澄、蓝曦臣与西侧的魏无羨、蓝忘机彼此打了个手势，江澄一摆手，一名早已御剑等待的修士急驰而出，冲向那名驾马修士，将他一把拉上飞剑，快速飞向狭窄的望月峡河道。
魔蛟见到将要到手的猎物逃脱，发出愤怒的吼声，随即追着紫衣修士而来，庞大的身躯冲入两侧高崖围城的陷阱。
河岸两边的修士已将火油倒入水面，魔蛟不察，尚未追到猎物，泡在水中的身躯已经沾上油渍，两侧埋伏的修士纷纷点燃火箭，随着江澄一声令下，百箭齐发！
油浮於水，遇火即燃，随着魔蛟沾身的火油蔓延而上，火焰飞快爬升，那妖兽身体剧烈晃动，发出痛苦的大吼。
江澄冷冷盯着魔蛟，心道：你刀枪不入，我就敢用火攻！
然而魔蛟体型庞大，鳞片冷硬，火焰虽然能透过鳞片隙缝伤及蛟身，效果却不致命。更可恨者，魔蛟略开灵识，是似知道水火不相容，挣扎片刻，竟然一摆尾準备下潜至河中灭火。
「不能让魔蛟逃了，阻止牠！」江澄摆手下令，与蓝曦臣率先御剑升空，崖上备战的修士纷纷跟上，从空中攻击，一时之间半空中符篆乱飞，灵剑纷纷往魔蛟身上砍去。
「道长、温宁，走吧！」魏无羨轻轻跃上避尘，让蓝忘机御剑，领著西侧的修士加入战局。
符篆的威力施用于恶灵鬼魂效果较佳，对妖兽类的伤害，仍以刀剑更有效。透过火烧造成魔蛟表皮的伤口后，魔蛟护身的硬麟变脆松动，刀剑攻击便能起效果。
特別是不惧疼痛的宋子琛与温宁，更是冒险越过蛟爪，往魔蛟本能保护的胸口要害攻击，纵然鳞片厚硬，一击不中被蛟爪扫中，亦能无视伤害，飞回再战。
「蓝湛，我们下去！」用法诀御剑的攻击力与準度都不足，魏无羨将随便一剑刺入蛟龙身躯，随即轻盈跃下避尘，踩在弯曲的蛟身上，双手握住剑柄，侧身抽带一剑，狠狠掀飞一排硬麟，蛟血狂湧，魔蛟疼得大吼。
蓝忘机也踏上蛟身，避尘力大，在蛟身上制造的伤口既长且深，两人对视一眼，默契配合，以剑在魔蛟表皮上掀出许多伤口，顿时灰蓝血液奔流如注。虽然魔蛟体型庞大，一名修士仅能制造相对微小的伤口，譬如普通人，指甲盖若是被拔，或许仅是疼痛而不危及性命，但浑身上下若生出几千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就是凌迟之刑，磨也会被生生磨死。
两人的攻击均见效，其余飞在半空中的修士见了，纷纷跃上蛟身，仿效攻击。
蛟背不断受袭，魔蛟怒吼著猛然扭过头颅，对着攻击的修士张嘴喷出一口恶水，那魔蛟体型巨大，吐出的水球重如砲弹，魏无羨旋身避过，却看见一名江家弟子猛然被水击中，惨叫一声被冲下蛟背，想也不想就去扯他，却不想那人身量比自己高大，导致反被牵连，右臂被狠狠撞了一下不说，灵剑脱手，他翻身跃出抓回随便，整个人却从蛟背顺势下落，而下方正是燃烧成一片火海的河面。
蓝忘机见状睚目欲裂，落剑御起焦急冲上前去接，却仍差一步。而江澄及时御剑赶到，抓住魏无羨的后领把人捞起，又一把将那个弟子往崖边踹去让人救援，焦虑骂了一句：「怎么回事？你他妈自身难保还去救人！你现在可不比从前！」
骂完，江澄才把他一把塞进蓝忘机怀里，没好气道：「看好他，別让这笨蛋逞强。他灵力那么低！」
蓝忘机接过魏无羨把人抱稳了，上下检视确定没有受伤，方松了口气对江澄道：「多谢。」
「谢什么！」江澄没好气地碎念道：「他好歹也是老子的师兄。」说着又瞥了魏无羨一眼，虽然现在这人看起来半点没有师兄气魄，身材过於纤细，而那张异常俊俏的脸又容易让人误判。
「……」魏无羨想澄清自己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这么弱，虽然他剑走迅疾，但绝对不是没力气，只是刚好没抓住那个壮汉而已，而且从蛟背到河面中间还有距离，足以让他掐好剑诀自己御剑飞上来，但是江澄和蓝忘机都不理他，像是在这事情上达成了某种神秘的共识。
跟著江澄过来的蓝曦臣御剑优雅地停在半空中，对蓝忘机温声解释道：「晚吟当然不是坏人，他只是个性别扭点罢了。」
「蓝曦臣你说什么！」江澄脚踏三毒，不满地挑眉道。
蓝忘机不理会他，冷漠回答：「兄长亦有偏见。」
「……」魏无羨转头看了看蓝忘机面无表情的脸，又转去看蓝曦臣，满脸不解，疑惑这对兄弟究竟是用何种神秘方式交流。不过一众修士已经找到办法突破魔蛟的硬麟，并且展开攻击，蓝忘机是绝对不会放他再下避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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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蛟注意力让背后的连番攻击引走，金凌趁机与蓝景仪御剑飞近蛟首，金凌手中弓箭架起，弯腰瞄準魔蛟张开的大口，连续放出三箭。
许是杀气太重，魔蛟头颅一偏，箭矢被颅侧硬麟挡下，魔蛟发出吼声，狠狠往下一咬，蓝景仪虽御剑避过，两人却被蛟首撞散，随即自半空往下坠落。
「金凌！」魏无羨见状大喊，将手中灵剑用力掷出，令灵剑急速冲向少年，短暂接触到金凌足下时，金凌连忙借力一跃，往西侧崖壁中间一处落脚之地跳去。蓝景仪连忙御剑过去带人。
魔蛟攻击一再受阻，愤怒地扭转摇晃身体，欲将身上各处的修士震下，如鱼尾般带鳍生刺的蛟尾拉出水面，往众人面前狠狠拍下，魏无羨与蓝忘机正好在蛟尾落下的路径，见巨大蛟尾往面前狠狠拍来，蓝忘机御避尘猛然退后，他一时无暇召回随便，却看到魔蛟又张大嘴，欲吞了方才攻击自己的修士，巨大头颅狠狠撞上峭壁，土石崩落，魔蛟见一击不中，又再度撞去，而金凌与蓝景仪被夹在峭壁与魔蛟庞大身躯之间，回避得左支右绌，魏无羨眼睛死死盯住张嘴欲咬的魔蛟，此时无法顾虑其他修士的观感，他拔出腰间陈情，一段笛音破云而出！
魔蛟浑身一震，大声嚎叫，同时剧烈扭动身躯，肠胃之处看似不断有东西自内部突起，随着诡谲笛音环绕战场，魔蛟动作变得迟缓，张大的巨口喷出灰蓝色冷血，肚皮明显凹凸颤动，像是内脏被万千虫虫啃噬，仿佛即将冲破那层厚麟覆盖的蛟皮。
即将陷於魔蛟巨口的后辈找到机会逃脱，御剑撤回两边高崖上，其余修士见情况有异，亦纷纷御剑撤离，观察魔蛟的行动。
此时，一道紫中带红的剑芒自魔蛟视线死角的右下方破出，直直插入魔蛟右眼，蓝灰色蛟血如毒水般大量喷溅而出。
「嗥——！」
江澄一击中的，冷笑一声，立刻召回随便在水中过了一遍，脚踏三毒，飞向崖上的蓝忘机与魏无羨二人。
「怎么回事！？」江澄挑眉问道，手中握着随便，既不好交给蓝忘机，又看着吹笛的魏无羨，自己感觉有些别扭。
魏无羨以笛音下完指令，放下陈情，解释道：「这妖兽外皮如此之厚，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只好从内部突破啦！这几天吃了这么多人，就算他的肠胃再怎么强硬，也只能是血肉做的，这不，让那些死于他口中的人亲自报复！」
「哼，邪门歪道。你的剑还要不要啦！」江澄把随便拋给他，转身想走。
「我看见了，师妹。刚刚那一剑穿眼可真是强悍，这两年来你进境不错嘛！」魏无羨精準接到随便，笑着称赞了他。
江澄闻言停步，反射性地转头要回嘴呛他，又发现这是魏无羨是直白在称赞自己，表情更别扭了。
「不过，」魏无羨握住自己的剑，看着剑光红芒大盛，才评论道：「你用随便，那剑芒颜色紫不紫红不红的，实在太娘，必须扣分，勉强评个「甲下」吧！」
「魏无羨！老子好心帮你捡剑你还嫌！」江澄爆怒，抄起三毒就砍。
「蓝湛，快飞！」魏无羨一边大笑一边指使蓝湛载他飞走。
「有种站住！」江澄火冒三丈在两人身后吼道。
「晚吟，要不要我载你？」蓝曦臣不知何时御著朔月到来，望着手握三毒、原地烦恼御剑去追就无剑可砍人的江澄，温柔一笑。
「好，我今天一定要砍死那个混蛋！」江澄毫不犹豫地跳上朔月，一手揽住蓝曦臣的腰，往忘羨二人飞离的方向一指，「走！」
蓝曦臣从善如流地御剑向弟弟和弟媳的方向飞去，脸上的笑靥灿烂的程度，绝对可以蝉联今年的最想被拥抱公子榜第一名。
……其实虽然紫电对魔蛟没用，对修士的作用还是正常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太愤怒之故，江晚吟基本上整场战役都忘记自己可以一个人御三毒、甩紫电，去追打欠扁的师兄。
一旁找到机会喘息的各家修士看得目瞪口呆。女修则有两两一组窃窃私语，或从袖中抽出纸笔振笔疾书者，全然不管不顾附近还有魔蛟挣扎未死，还立身岌岌可危的悬崖上。
魔蛟生吞修士，而修士一旦成了尸傀，夺命之恨怨念不散，从内部撕裂魔蛟内脏，就不怕牠不死。魏无羨从高处往下观察著疯狂的魔蛟，心里盘算著那妖兽双目已瞎，但嗅觉无损，寻常修士仍然很难近身，现在还差个致命一击……凶尸没有人类气味，魔蛟无从防备。
蓝忘机忽然抬起手比了攻击的指示，魏无羨转过头，见到蓝思追接到指令，带着温宁御剑往魔蛟冲去，温宁从高处跃下，踩在魔蛟头顶，任凭魔蛟疯狂摇晃亦无惧，单手抓住那头顶分叉的角，徒手狠狠撕下魔蛟额上鳞片。而宋子琛尾随而至，拂雪一剑穿破魔蛟额心，利用拂雪剑身特殊的弯曲剑身搅刺，将魔蛟柔软的大脑狠狠绞成碎块。
至此，魔蛟终于发出频死的凄嚎，庞大身躯重重摔落望月峡，砸破西侧山壁，土石剧烈崩落，修士纷纷御剑逃离，最后，望月峡的半边几乎剷平。
确认魔蛟无声息之后，所有修士回到东侧高崖上聚集休息，让家主轻点伤亡损失。
「哈！终于解决了这家伙……」江澄体力几乎耗尽，握住三毒的手不断发抖，全靠蓝曦臣扶著才没坐倒在地，家主面子要顾。哪像魏无羨那个没脸没皮的，魔蛟一死，立刻像全身骨头都散了一样让蓝忘机揽到一旁休息，还让人递水餵点心。
让人看着牙齿发酸。
江澄想了想，挥手招来旁边一名指挥后勤的江家管事，吩咐道：「通知下去，让厨房在莲花坞校场摆桌布菜，请大夫过来，给各家修士提供补给和疗伤。晚上在正厅办家宴，招待江氏、蓝氏、金氏主要成员和其他参与夜猎的家主。」
管事注意到这里几位口味清淡出名的蓝家名士，贴心问道：「宗主，请问宴席菜色怎么安排？」
「就上几个云梦特色菜，剁椒鱼头和冰糖莲子。」江澄随口交代，又转头问魏无羨：「喂，不要吃太多点心，晚上开家宴，要什么菜？」
魏无羨刚吞下蓝忘机悉心剥好皮的枇杷，偏头想了想，说道：「麻辣子鸡，多放辣！」说着又看了一眼蓝忘机，补充：「再加清蒸河鲈和清炒白菜。」
管事记下两人的吩咐，领命去办了。
蓝曦臣微笑听着两人久违的日常对话，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慨，此时手臂被江澄抓住拍了一下。
他疑惑看去，江澄一脸若无其事，对他说道：「曦臣也来。」
蓝曦臣一愣，眼睛放光，随即欣然同意：「好。」
「……我说蓝湛。」魏无羨压低声音，靠近蓝忘机耳边窃窃私语。
「嗯。」蓝忘机表示在听。
「大哥最近心情不错？他跟我师妹有了什么？」魏无羨好奇。
「嗯。」蓝忘机表示肯定。
「忘机……」蓝曦臣硬是在弟弟的面无表情下看出大大的「八卦」二字来，哭笑不得。
算了，总比老是看出儿童不宜的内容要好。
